鹤发脉主之所以不执手天山一方,大多是因为手中了解外界之事过多,一直作为对立面更为妥当,往前百年如此,当下依旧。
“此番,你又执何方?”另一位脉主饶有兴趣。
云雾已经彻底从山脚涌到山间,双眸明澈者也不过能看到几尺开外罢了,而黑发与白发在风中摇曳,天山之袍在空中飞舞,自然又是一道美景。
所以天山美景天下无绝。
“剑阁吧,许久未推断,也不知他们发展如何。”
雄壮魁梧的脉主嘴角上扬,眼下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好戏,何人不兴奋?他虚空落子,嘴里喃喃道:“天山招新,外门弟子接传承。”
对面鹤发脉主同样凌空一点,只不过嘴里的声音更为微弱,仅有棋盘与自己听得见。
褐色棋盘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两子。
“四脉会在即,内门将重启风云。”雄壮脉主念叨着,嘴角不禁上扬,念到自家宗门,自然是豪情四起,底气十足。
相比之下,鹤发脉主则谨慎许多,双眼微眯,仿佛在抉择什么,随后又落下一子,轮到对面。
一盘棋只有两人各一次的判察之机,即便落子的剑阁与天山的事情,但终究涉及太多,一局棋下来,不出意外,理应当是一个时辰,倘若棋手更加追求一物,怕是两个时辰也不为过。
“文昭要出山了。”雄壮的脉主嘴角上扬,一子兴起,牵引全盘,这便是判山棋的道理,想必苏文昭的出山,便是牵引的开始。
鹤发脉主宛然间有些可惜,云雾之中,迟迟不落这一子,即便是十几息后,脉主仍在犹豫。
要知道判山棋的演算着并不在于棋手,而是棋盘本身,棋盘涵养越久,棋灵底蕴便愈加深厚,便可与天机一事相提并论。
雄壮脉主也不催促,只是弹指之间,将周遭云雾驱散,身边忽然明澈起来,棋盘上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之间黑子白子之间相互挪移,有的子无中生有,有的子被击溃粉碎,周而复始,一局棋缓缓形成,不过目前看来,并没有天人一手。
“啪嗒。”鹤发脉主身前赫然掉落一颗黑子,发出棋局中的第一声响,随后棋子宛如战场上金戈铁马,一步一子,尽数将白子毁掉,最后落子时,一声惊雷凭空响,惊天动地,煞彻人间。
两位脉主的脸色都凝重下来,随后雄壮脉主说道:“洗天大会出石煜。”
白子落下,并没有携带惊雷,在缓缓地挪移几步之后,停留不动,并没有白子那般势如破竹。
随后双方各落三十余子,但形式大多如最初模样,并未改变。
这意味着什么双方清楚十分。
“你落的真是剑阁之子?”雄壮脉主脸黑,低声问道,算出这样一盘子,掌门估计会发怒。且看棋盘,黑子布满全局,白子则避守不出,数一数棋子数量,便可以知道结果。
自然,所求不同,棋盘所展示自然也不同,二位棋手很少判定同一件事,所以事情结果自然不同。只不过,此时两位脉主看见的棋数都令人担忧。
“嗯。”鹤发脉主再落一子,想不到又是一声惊雷,在棋盘上响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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