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佳按照郭姐所说的路程,到达余果工作的镇上时,正临近中午,热气腾腾。

举目四望,这个镇似乎是东西北的田野延展汇聚出来的一座城堡。宽阔的大桥就像敞开的大门,欢迎着来自五湖四海热爱生活的每个人。平整光滑泛着灰白光芒的水泥路匍匐在脚下,是这个城镇对外来者虔诚的姿态。

流着细碎银光的河水从东向西,唱着平静的歌儿。河岸拉扯着树木消失在东方的地平线,西方的河岸一边树木丛生,郁郁葱葱。一边的河岸和广阔的田地纠结在一起,分外和谐。

远处,几只灰褐色的鸭子扑腾着翅膀,“嘎嘎”叫着,时而跃进水里,时而跳上水渚,快乐着自己的快乐。白鹭低空飞翔,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这座城堡展示着余佳没有见过的姿态。

随着骑行的进入,余佳发现工厂林立,就像这个城镇母亲孕育的一个个孩子。它们和这座城镇相互依偎,闪耀着耀眼的光辉。

余佳突然想起余果第一次提及这个地方脸上闪现的骄傲神采,仿佛这里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她说,这个地方比以前工作的地方好百倍,挣钱多,人也多,也热闹。

她说,佳佳,别上学了,来上班吧!这里有好多和咱们一样的人。她说,这里凭着体力挣钱,没有人笑话你的出身。

不知为什么,虽然姊妹两个的关系好了许多,但是余佳总觉得两人之间有道无形的代沟。余果的世界总是布满粉红色的泡泡,洋溢着青春的美妙。

“我的世界为什么不是这个样子呢?难道是我的问题?”余佳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没有人倾诉,也没有引路,余佳一度觉得自己是有问题的,她有时候怀疑,余树林身上孤独的特性遗传给了自己。

不断有脚蹬三轮车从余佳身旁掠过,留下一阵阵饭菜的芬芳。余佳听余果说过,随着工厂的增多,这种承载饭菜干快餐行业的人也越来越多,是这些工厂衍生了快餐行业。

从某种意义上说,工厂孕育了快餐行业,就像母亲孕育孩子。这个城镇正处于飞速发展的时期,敞开怀抱欢迎母亲的到来,自然也不会拒绝孩子的降生。

“网吧”字眼涌入眼帘,余佳的瞳孔缩紧。余果说,网吧挺好的,既可以玩游戏,也可以交友。郭姐却说,不要上网,不要网恋。谁对谁错?

想到郭姐曾经说的话‘是金子到哪里都会闪闪发光’,余佳莫名把天平偏向郭姐。可是,想到她,难过又涌出来。

想到郭姐从肆意飞扬到迷离颓废,疑惑,不安在余佳的心里蔓延。然,青春血脉的涌动又让余佳有一种不可言状的兴奋与冲动。这个城镇到底是什么样子?

余佳到达余果公司,是的!在这个城镇,公司就是工厂,不过,“公司”两个字,听起来蕴含高雅大气的意味。余佳报上余果的名字。那个年轻的男警卫皱眉撇嘴不耐烦地问:“你是余果什么人?”

他不屑的表情刺激了余佳。余佳怒火中烧,生硬地呛声,“我是她家人!”

他嘁了一声,瞄了余佳一眼,嘟囔了句,“看着你像个文化人,还戴着眼镜!”

余佳一头雾水,愣怔在原地。他再次撇了下嘴,粗声粗气地说:“今天早上,门口这里有人吵架,其中就有你姐余果。”

余佳的心瞬间就像拧紧的衣服,她抠着警卫室的窗户,焦躁地问:“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我姐呢?”

“好像是你姐和另一个女的抢一个男人。谁先动的手不清楚。你姐打了人家,然后,人家又打了你姐。情况有些乱。不过因为这事我还被公司批评,说安全做的不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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