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一袭深邃的黑袍无风自动,逐渐显露出魔尊的身影。

他从虚无中踏空而来,周身环绕着令人心悸的阴森气息,目光如寒冬中最锋利的冰凌一般注视着猁貐之地。

觅槐率众躲在远处的山林里,压低了脖子,不由自主感到一阵寒意,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捏住。

恐惧如同藤蔓在她心中蔓延,紧紧缠绕。

然后她看见魔尊后方跟着的白衣胜雪,身姿玉立的人,竟是瑾珵。

魔尊掌心之中,一团幽蓝色的火焰悄然跃动,轻轻一挥,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火星,如同流星雨般洒向猁貐之地四周的峭壁。

火势迅速蔓延,形成一道无法逾越的火墙,将整个猁貐之地紧紧包围。

灼烧着每一个生灵的魂魄。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仿佛连时间都被这火焰冻结。

瑾珵闭目凝神,周身灵力涌动,似晨曦初破暗云,一股纯净而强大的力量自他体内迸发而出。

瞬间覆盖了猁貐之地的所有出口,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高耸的牢笼。

被困其中的领主与部众,原本试图在上空寻找一线生机,但在遇到这玉幕后,所有的希望都化为了泡影。

他们的撞击与咆哮,只是徒增了绝望,玉幕纹丝不动,像天地间最坚固的壁垒。

幽冥之火在玉幕之内肆虐,无论是妖魔还是野兽皆无处遁形。

嘶吼和挣扎,很快就被无情的火焰所吞没,化作了虚无。

幽蓝的火焰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了每一寸土地,每一声哀鸣。

最终整个猁貐之地归于寂静,仅留下一片焦黑的废墟。

魔尊看着被罩在玉幕中焦黑的烟雾,淡淡道,“倒是省了些功夫。”

原本他预想的,这场对决将会是一场耗时耗力的较量。至少要跟那几个自命不凡的领主展开几轮激烈的交锋。

若不是探了瑾珵的能力更突出于净化和防护,于攻击一途上只算平凡,他现在对瑾珵可能会生出一丝顾虑。

一个身影悄悄从密林深处跌跌撞撞窜出来。

觅槐目睹了这一切,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她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力量,更不敢想象自己竟与这样强大的存在为敌。

她没有带部众,自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却带着十分的真诚,“尊上,我们是被逼无奈才卷入这场纷争的,分霍太猖狂了,我们只是表面顺从。从未有过丝毫背叛之心,诡谲林对您的忠诚,天地可鉴,日月为证!”

他的目光如同深渊,幽邃而冷漠,扫过跪伏在地、浑身战栗的觅槐。嘴角勾起冷笑的弧度,“既未有过背叛之心,为何不来报信?”

觅槐牙关打颤,“实在是...呃...分霍看的太严。”

如此不着边际的理由,魔尊不会相信,但觅槐留着却是有用的,一夕之间,三大领主陨落,总要有个靶子来分散各领域的仇视。

他不仅不会惩罚她,还会将她捧得高高的,成为最受益的那个。

魔尊阴冷的语调如同蛇信吐出,“四大领主已经没有了三个,吾心甚痛,你带着部众回去吧。不就是想要曦炎木,改日会给你送去一块。”

觅槐当即感激涕零,率部众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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