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祝英台已入屋更衣了。四九取出烧饼递于老妪和老叟,分于大家一起吃,大概有半个时辰左右,天空乌云退去,辗转朗朗晴空,他们重新启程,只是刚下过雨,路湿泥腻,行走有些不方便。

祝英台双手抱拳道:“多承梁兄情义深重,登山涉水送我远行。常言道送君千里终须别,就请梁兄在此留步转回路程吧。”

梁山伯听了,道:“我同贤弟曹桥结拜情义深重,还是让愚兄送你到十八里长亭。”

于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以及主仆又双双而行了一段路程,他们都来到了十八里外的长亭。

祝英台心想:当初草亭邂逅,如今长亭一别,是尽头还是开端?

祝英台她抬眸幽幽地看着梁山伯,眼中写着不舍与无奈。

梁伯不知为何,心中微动:胜雪若玉之肤,眉目如画,此容颜若是女儿身那该有多好。半晌,梁山伯才回过神来,道:“你我同窗三载,今日一别,可有话要交代?”

祝英台问道:“临别英台问一句,梁仁兄家中可有妻室?”

梁山伯问:“你早知愚未婚配,为何今日又说起?”

祝英台解释说:“那小弟帮你做媒,就是我家九妹。”

“原来贤弟要与愚兄做媒,难怪一路上说什么比翼夫妻的。”梁山伯脱口而出。

“我家九妹与我乃龙凤胎,虽不是倾国之貌,却也娇媚可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山伯可愿意。”祝英台问梁山伯。

梁山伯顺口说道:“只怕我寒门低微,配不上你家九妹!”

祝英台说:“不会的,山伯你相貌端庄俊秀,胸中有宋玉文章,以后定是状元之才,与九妹登对得很!”

梁山伯双手抱拳作礼,道:“那就多谢贤弟玉成了。”

祝英台眉开眼笑地对梁山伯说:“那你花轿早早来,我约你七夕节,乞巧时。”

“七巧...。”梁山伯喃喃自语。

梁山伯向祝英台告别之后,便与四九往钱塘的方向走回去了。

七巧节,还有一个月的约定期限。

祝英台、银心回到了祝家庄,但见庭院中摆满了彩礼,每箱礼品皆以红纸贴上,写上双喜。英台疑问道:“家中可有喜事?为何这么多的彩礼?”

银心道:“应该是婚嫁用的,可是是谁的口呢?”

梁山伯同四九回到了钱塘门尼山书院。自从祝英台走后,南院的正房便只有山伯一人。

他很怀念和祝英台那三年的日子,两人形影不离,一起讨论文章,一起吟诗作对。

梁山伯想到这里,不由得感到黯然神伤。

时间若流水,一个月的时间。寂寞的日子就走了,七夕之约也快到了。

这时,师母走入屋中,见梁山伯心神不宁,便向道:“山伯,看你心神不宁的样子是不是有甚么心事?”

梁山伯无精打采地说:“师母,我……思念家乡。”

师母说:“既然思念家乡就回去吧,我有一事想问你。”

梁山伯道:“师母请讲。”

“你和英台同窗三载,她的心事你可知道。”

梁山伯听了师母的话,百思不得其解,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师母回答:“英台她是男儿还是女红妆。”

“师母此话真奇怪”。

师母何氏脱口道:“山伯呀!英台她原是女裙衩,女扮男装混学堂。她临别前曾托我为她做媒,信物便是她随身携带的扇坠玉蝴蝶。”

说罢,她将玉蝴蝶扇坠取出递给了梁山伯。

梁山伯接过了师母递过来的玉蝴蝶的扇坠,脸上是露出如痴如醉之色。梁山伯喃喃自言:“英台原来是个女裙衩,如此说来,英台就是九妹,九妹便是英台,三義同窗,她自己说媒自己配。”

师母见状,点头笑了笑,道:“既有婚约还是早早成亲,你明日禀明先生下山访英台去吧!”

说罢师母便走出南院。她抬眸望天,喃喃道:“但愿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梁山伯决定第二天离开书院出钱塘,匆匆前往去祝英台家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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