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言?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颜裕民在路廷身后回想,好似从哪里听过一般。

还没等颜裕民回忆上,路廷却惊呼道:“你就是东方言?扶风郡王?康王的次子?”

“正是小王!”东方言似乎把礼节做到位,还很客气的抱手行礼。而路廷还在吃惊中,并未还礼,但东方言却没有在意这些。

经这么一提醒,颜裕民才恍然大悟,之前刘广济误会他的身份就是东方言,此刻真是李鬼遇上了李逵,不过幸好刘广济并不在此,不然将好尴尬。

路廷事实上并不在意对方身份,按照两人身份地位来说,自己镇南王世子身份比起康王庶子身份要高上一等,毕竟将来自己是能继承父亲镇南王的爵位,而东方言却不能。但他惊讶的是在如此场合,居然能巧遇上东方言,早些年坊间一直流传东方言的轶事,让与之同龄的人中,还是名声在外的。加之对比自己父亲的严管,说实话从内心来说,自己还很向往东方言自由自在的风流生活。

知晓了对方身份,羡慕归羡慕,可东方言说的要比试一场,却让他有些面露难色,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甚至连码头的帮工都打不过,实在不好丢人现眼,虽然自己并不知道东方言的实力究竟如何。但现在围观得人越来越多,他嘴上却也不敢丢下面子,于是硬着头皮道:“你想要如何比试。”

东方言笑道:“看你弱不禁风的模样,想必比武决胜会有点欺负你的意思。”

路廷不自觉的点点头,如果比武的话,自己未先迎战就已经落败了,毕竟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东方言接着道:“今日你们在此以诗会友,想必舞文弄墨是你的拿手戏!若是在你擅长的领域胜过你,你就没那么嘴硬了吧!”

路廷听东方言一说,瞬时挺直腰杆,论武自己或许不行,但比文采,自己还有点底气,于是一改颓气道:“这是你说的,比试就比试,你想怎么比?”

东方言见路廷应约,饶有兴趣的说道:“此间风雅,我们就以此为诗如何?”

“可以!”路庭爽快答应,“不过,如何判定胜负?”

“就已在场客人掷花多少判定吧!”不知何时,一头戴帽冠的老者插话道,看样子在旁边看了不少时间的热闹,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还准备当起裁判来,“小老儿是这临仙楼掌柜,有幸见两位小王爷到此,真是让我临仙楼蓬荜生辉。”

颜裕民扭头看这老头,已经悄无声息的在他身后不知站了多久,颜裕民白了他一眼,心想真是看事情不嫌事大,要是两方闹起冲突,动起手来,砸了他的店,定要他追悔莫及。

掌柜的走向前继续道:“我这儿每年都有不少风流才子在此吟诗作对,时常也会比拼文采。若要分个高下,就让在场的众人掷花判定胜负,诸位请看!”说着指责墙壁上挂着装裱好的诗词歌赋,道:“之前才子们也留下不少佳话,这些都是小老儿将比拼的作品裱装于此,留为纪念。若今日二位中哪位胜出,我也会将胜者大作高挂与此。”

众人随掌柜指的方位看去,却见一排字画挂在墙上,确实也是一番风情。虽然作品不多,但依然有大家之范,每一幅字画都洋溢着文人墨客的风采,字迹流畅,意境深远。或清新淡雅,或豪放洒脱,各具特色。

“如此这般也好,掌柜的去作准备吧,小王就与世子切磋一二咯!”东方言挑衅道。

“我也觉得好!”路廷爽快的应答,未曾听说东方言的文采如何,但自己自小饱读诗书,对自己的文学造诣颇有自信,定然不会有所惧怕。

“等一下!”正当路廷得意之际,东方言出言打断了陆廷思绪。

“怎么,要反悔啊?”路廷有些不满的说道。

“既然要分个输赢,怎么会没有赌注呢?”东方言说话时,面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你想赌什么?你只要敢提,我就都答应。”路廷显然不愿意在众人面前示弱,同时自信自己不会输,所以胆子大得装了起来。

“你我都是皇亲国戚,代表了皇室脸面,若是太过分的赌注,想来会伤了皇室脸面,会让看热闹的百姓看了笑话。”东方言此言倒是说得妥帖,还顾及皇室,感觉也并非传言中那么纨绔。但接下来的话,却也让路廷惊掉下巴,“这样,听说今晚万花楼的花魁接客了,条件颇为苛刻,今儿我来紫翎城的目的也就是想一亲芳泽。若是谁输了就要帮胜者想尽一切办法包下那位姑娘,同时还要与万花楼最丑、最老的姑娘春宵一度,怎么样?”

“你…”路廷涨红着脸,这样的赌注哪里是他说的顾忌了皇家的脸面呀!而且自己因其父王不喜的缘故,所以到了二十岁的年纪还未给他婚配,加之平时管理严苛,哪还去过什么风月场所,更没接触过姑娘,所以东方言这么一说,让他心惊肉跳的,不管输赢都是自己都不敢应承。若是自己父王知道,非扒了皮不可。

“怎么?不敢呀!那就算了吧,你收回你刚刚说过的话,就当放屁。毕竟你们镇南王府的人也没啥本事。”东方言言语讥讽道,自己也是故意下的赌约,目的就是想要玩弄一下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子。看他涨红着脸羞愤的表情,让东方言内心极度开心。

“赌就赌!”路廷真是个热血青年,没有什么城府,别人激将法一激,就上头了,又或许也与东方言对镇南王府出言不逊有关,“不过平局怎么办?”

东方言真还没想到路廷还真敢应战,但对于有平局这种情况,他还真没想过,不过他也很豪气,说道:“平局也算我输了,怎么样?”

“我也不占你便宜,如果平局也算我输!”路廷话说间,再饮了一碗酒,好似下定偌大决心一般,非要在这里出一下风头。

“那好,一言为定!”东方言笑道。

话说间,掌柜的已经将鲜花奉上,是一盆鲜红的月季。而随着掌柜的宣传,此时三楼已经里里外外挤满了围观的人,将楼梯挤得水泄不通,让准备悄悄溜走的颜裕民无从逃跑。

在掌柜的一边清点一边派送下,一满盆鲜花已经派发完毕,连颜裕民都手拿一只,掌柜的报数道:“三楼除二位外共两百一十六人,派发鲜花两百一十六只,比试正式开始,不知二位谁先呀?”

“我先来!”事实上,路廷来此早就思绪如注,已经腹稿一首,本就想不吐不快,此刻正好酒劲上来,便急于表现。路廷环游四周,灵感如泉水般源源不断地涌现,在心中默默对之前所想之诗进行修改,最终在东方言面前挺胸抬头,定下心神,然后吟诵道:

碧海波潮涌,明月入江楼。

风吹花影动,烟雨绕山愁。

人生若浮萍,随波逐流游。

把酒临风望,悠悠岁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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