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秋看了他一眼回道:“没喝过,好喝嘛。”

“喝过你就知道了,今天我请你。”

二人走过巨大的石柱,市井的气息迎面而来,身后是望不到头的白玉石阶。

这里的楼屋原本都是给外门弟子居住使用的,后来外门解散了,大部分楼房都空着,索性有人把家中父母也接到这里住了下了,宗门也没说什么。

渐渐的人越来越多,可他们的孩子再也没下山了,只是定期会托人给他们钱。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生意,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外人在这做生意都是要每年给宗门交上一笔不菲的钱,这是师兄告诉他们的。

夏知秋跟着白苏子来到了这里最高的楼房,这是一座青楼,门口进出的人络绎不绝,其中大部分都是宗门里的师兄弟。

这里面到处是衣着暴露轻薄的妙龄女子,她们扭动着细腰穿梭在各色的客人间。

中间的红色高台上,一位身穿红裙,脸上带着半遮的透色轻纱,绝美的容貌若隐若现,纤纤玉手拨动着怀中的琵琶,台下男子们的心也随着琴弦跳动。

“怎么来这地方了,我还以为是去酒肆。”夏知秋转动着眼珠四处张望。

他跟白苏子坐在二楼一个还算不错的包厢内,楼下与高台的景色尽收眼底。

“去酒肆喝多没意思,听曲饮酒不好嘛,怎么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白苏子靠在红木栏杆上,惬意的欣赏着台上卖艺的女子。

夏知秋点了点头,也跟着欣赏台上的小曲,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曲好在哪,只觉得听着挺不错的。

这地方卖艺不卖身,除非加钱还得这女子同意,如果强买强卖传出去,被宗门里的人知道了就太丢人了。

桌上的酒具刚摆上,酒还得再煮上一会,等下还有个女子要进来献舞,外面此时又下起了雪。

……

今夜月华如水,白雪映着月光,大地如银盘一般。

白苏子背着夏知秋走在回去的山林中,四周寂寥无声,背上的夏知秋烂醉如泥。

白苏子停了下来,看了眼天上的月亮,随后把背上的夏知秋往上颠一颠。

抱怨的说道:“早知道你不能喝,我就不带你去了,不能喝就算了,你还非得往死了灌,唉!”

“你他娘的喝多了还耍酒疯,喝一半让人给赶出来,你小子下次必须得补偿我。”

“喂!你听没听见,别给我装死,刚才不挺能闹腾的嘛,这会倒是消停了啊。”

背上的夏知秋像是听见了他说的,抬起头朝着他挤出一个别扭的笑容,随后打出一个满是酒味的嗝。

白苏子嫌弃的撇过头,“你他娘的老实点,信不信我给你丢这,冻死你个傻缺。”

白苏子的威胁并未奏效,反而是让背上的夏知秋又开始乱动了起来,他一手撑着白苏子的肩膀,一手撑着头,往上一使劲,先把一只脚架在白苏子的肩膀上。

“想死啊你!赶紧滚下来。”白苏子晃动着身子,艰难的保持着平衡。

这时的夏知秋已经成功把两条腿都架在他的肩膀上。

夏知秋张开双臂,朝着天上的圆月,眼中是着炙热的豪气,可他刚张着嘴刚想说什么,又放下了手臂,高昂的头又低了下去,藏起眼中的颓废。

他的心里有好多的话想说出来,可他又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是啊,谁都想像个英雄一样,向天下的人宣誓自己的豪言壮语,这些人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追求。

这些人即使说的话再傻缺,他们的声音就像有什么能力一样,让人跟着热血沸腾,心甘情愿的跟着,因为他有能力说出别人不敢说的,没人敢笑话他们,人群接着所谓的信仰高歌猛进,宣泄着内心的幻想过的情感。

他也有自己的追寻的东西,即使渺小又简单可他从未成功过,与其选择坚持,更想要的是逃避一切,可谁又能从心呢。

就在他还在内心嘲笑自己时,一根粗壮的树枝狠狠的与他的脸相撞在一起。

失去平衡夏知秋直直的往后栽倒,连带着白苏子一起摔在小腿厚的雪上。

“哈哈……哈哈……”夏知秋躺在雪上,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

“真冷啊。”他在心中说道,天上的月亮好似更亮了,眼中的月光在扭曲,透露着一种诡异的美感,最后月光化作人形,轻抚着他的面庞。

白苏子站起身,看着雪中酣睡的夏知秋,寒风吹在他的脸上却还在傻笑,只能无奈的扶额摇头。

……

“你们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秦如玥趴在二楼的窗口。

白苏子抓着夏知秋的双手,在雪地上拖拽出一道深沟,他抬头看了眼秦如玥说道:“没什么,我俩下山随便转转,他喝多。”说完加快速度往他们的屋拖去。

秦如玥从窗户跃下,刚靠近就闻到梅花与酒的气味,但紧接着其中还有一股胭脂的香味。

她皱着眉看着白苏子的眼睛问道:“你们就只是去喝酒了?”

白苏子当然不会把夏知秋喝多了拽人家女子的衣服的事告诉她,只能连连头,赶紧把夏知秋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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