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小时候来的时候,这个真武观还是这么大,只不过那个时候这里就两个道士,后来听说老道士仙逝以后,就剩下个小道上也差点还俗。怎么今天这一会就看见了四个道士了。

穿过真武大殿,才看见这后面建起了一排房子,又围了一进。本来两进的道观,现在变成了三进。

但是这个门口写着,“非请莫入!”的警示牌。

以前这里也有块牌子,写的是,危险,请勿靠近。因为这后面就是可以看见白鹤山的悬崖绝壁。

如今看起来已经建起来一栋房子,刚好把那危险之地,圈得安全起来。

没人请我,我也是要看一眼的。里面看起来像是道士的宿舍,两边还拉起了绳子,晒着道袍之类的。

里面有个道士似乎在练武,光着膀子,一身腱子肉,双手成掌,正在交替着插在一个圆形的木桶里。呼呼嘿嘿的,浑身散发着热气,练得很投入。

道长很有礼貌,一口纯正的普通话,“这位道友,这里是后院师兄弟们休息的地方,非请莫入!”

我伸头看了看,他双掌插的是一桶绿豆。看起来插得有些功夫,绿豆有一半都裂了,大师哥也走了进来,看看我,会意的开口问道:“道长,你这练的可是传说中的铁砂掌?”

那个道士看起来有些年岁了,只不过可能是因为长期运动,皮肤光洁且白皙,双目炯炯有神,看上去就四十来岁的年纪。

道长含笑,“对啊!”

大师哥啧啧称奇,“听说这玩意练好双掌足以开碑裂石,无人能敌!”

道长似乎听得很受用,“哪里哪里,师门绝学不忍失传练来强身健体罢了!”

大师哥点点头,“那就不打扰道长练习神功了!”

而我已经率先出了门,回到了真武殿。然后继续悠然自得的四下里转悠着.......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装着悠然自得.......

大师哥低声说,“这里一共五个道士,我都说完话了,你听到那个凶手了吗?”

我没有回答,继续背着手,晃荡着出了正门,才低声对大师哥道:“就是那个练铁砂掌的!”

大师哥一愣,“你确定?”

我深吸一口气,“确定!”

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做到这般镇定的。从他开口说话我就听出来了,纯正的普通话,淡若自然的口吻,像是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却又充满了不可拒绝的意味........根本就没有人能模仿得来,那得是无数次的成功,戏耍对手而后得来成就感的累积!

面对着这个让我陷入了无可自拔的痛苦之中的歹徒,我竟然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心脏也没有扑通扑通的狂跳........

也许,是我成长了吧?

想得也更远了........起码不再像之前那样,脑子一热,说干就干了.......

又或者,是璞玉雕琢过后,更加玲珑剔透了。

我想,面对这个畜生我都可以控制住自己,在我以后的日子里,没有任何危险突发能让我脑子一热,不管不顾了!

大任当前,猝然临之而不惊!

这以后,就该是谋定而后动了吧?

大师哥立即拿起电话,就要呼叫手下,我拦住了他,“你要抓人吗?”

“不然呢?这可是杀死了一名警察的歹徒!”

“证据呢?”

大师哥愣了,“先抓起来再说!再慢慢找,把真武庙翻个底朝天,说不定吴潇也藏在这里!那不就有证据了?”

“万一,还是找不到证据呢?”抓掉,控制起来,我当然也愿意。可是搜遍了真武观之后,找不到证据怎么办?

大师哥愣了下,“如果他警觉了怎么办?”

“所以,你不要激动,我们继续游客样子,下手,随意的交谈!”

大师哥点点头,“我能调动的人有十七个。都是当初跟我在团黄县局的班底,绝对可信!如果需要更多的警力,我可以直接把那边搜山的两千多人全部调过来!现在你说怎么办?全部听你的!”

我们已经下来了台阶,停车场的四周,除了那后院面临的绝地,其他的山势都不是很陡峭,从哪里都可以步行下山,除非把这座山全部围住。

我想了想,“人是肯定要调过来的。十七个人想要封住这座山,肯定是力有不逮。但是大部队过来了,就只能封山,这样肯定是要打草惊蛇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设置暗桩!在这里盯梢?直到那个畜生露出马脚?”

我摇摇头,“你个真武庙,坐落的地方就那么大点。又是最高的位置。稍微一靠近就容易被发现。太远了呢,又起不到什么作用!”

大师哥扶扶眼镜框,“这样吧,真庙派出所的一个副所长刚好是我之前的一个手下。我可以安排他以查消防的名义,带我们几个技术人员进去。然后呢,让他们所有的道士集中搞消防演练。技术人员趁机装监控设备!这样可以吧?”

我已经坐上了副驾驶,思考着方案的可行性,“之前林东跟我聊他师父的时候,说他师父三年策划一个案子!你想想,这是何等心思缜密的一个畜生!林东和吴克杰拜师之后,给他俩的见面礼就是一人一把老五四手枪。吴克杰拿着这把手枪去汉正街抢了一家商户。他的评价是吴克杰没有灭口,没有走远!可想而知,这个畜生倒地灭了多少口,犯下了多少惊天大案?”

“我艹!这个破庙里还藏着这么个江洋大盗........”

我点点头,“三郎去过缅北!被那里的电诈集团给控制了,他就说了一句认识吴克杰,然后就被人家给放了。吴克杰才去几年,怎么可能创下那么大的恐怖的势力?所以,我认为那势力都是先去很多年的他师父,也就是那个练铁砂掌的畜生打下的江山.........”

大师哥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畜生这么牛逼?”

我点点头,“所以吧,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这是一个不仅仅是个杀人越货极其凶残,而且还阴险狡猾的恶魔!”

“你的意思是说,监控对他而言,根本就起不到作用,而且还会打草惊蛇?”

我没有回答,只是透过了车窗,看到了上面的真武观的广场边缘,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家伙。身形魁梧,负手而立,有了那么几分得道的模样,在风中飘逸的站在那里,可不正是我们正在谈论的那个畜生么?

他似乎也在看我。哪怕隔着车窗,隔着太阳膜,明明只有我能看到他,他不能看到我,但是他似乎就像是看穿了那层膜,看到了我........

我摁下了玻璃窗,消除了我们之间的那层膜,距离很远,我们看不到彼此的眼神。但是他就是那么站着,我都可以感受他骄傲的气势,以及嘲讽的意味.......

我忍不住笑笑,“师哥,感受到他的挑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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