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阿硕,沐雪,你们这么早就来找我了!”
每次来到法医处,刘连明总会张开双臂欢迎我,当他身上那股终年不散的尸臭味扑面而来时,我总有一脚把他踹飞的冲动。不过,怎么说也是来找他办事,总不能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只好立刻闪身到林沐雪背后,免得沾到他的尸臭。
“靠,你用得着这样对我吗!”他瞪了我一眼,随即又换上笑脸,热情地伸出双手,准备跟林沐雪握手。
林沐雪跟我来多了,早就知道怎么对付这个猥琐法医,立刻把双手藏到身后,露出礼貌的笑容。
“早啊,刘医生。”
刘连明没趣地耸肩。
“你们是为诈尸杀人的案子而来的吧?”
我没好气地说。
“要不然我们一大早来找你干嘛!”
“我实然想起一个师弟闹的笑话。
”他不怀意思地笑着。
林沐雪好奇问道。
“是什么笑话呢?”
“是这样的......”他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我有一个师弟暗恋一个师妹,想跟人家约会但又找不到借口,只好跟人家说。嗨,今晚有空吗?跟我去看看尸体。”
“你不觉得这个笑话很土吗?”林沐雪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嗯,的确是很土,但是现在不就有人在用吗?哈哈......”他突然对着我大笑,分明是取笑我以看尸体为借口,跟林沐雪约会。
林沐雪愣住片刻后,似乎已明白他的意思,虽然没有作声,但俊俏的脸颊骤然红润起来。
开过玩笑后,刘连明把我们领进解剖室,在这里我们看见一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刘连明特意提醒林沐雪,死者的死状很可怕,叫她做好心理准备。
“准备好没有?”刘连明说着便把白布掀开。
白布之下是一名一丝不挂的年轻男性尸体,体型较为肥胖,给人一种孔武有力的感觉。他要是还活着,我肯定打不过他,更别说徒手把他杀死。然而,此刻却他无助地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以遍体的伤痕诉说死前所受痛苦。
尸身遍布可怕的伤痕,铁青的脸颊上,左眼球不知所踪,右额的伤口使头骨暴露于空气之中,从形状判决应该是被咬的,我甚至能看见留在头骨上的牙印。整具尸体从头到脚基本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牙齿及指甲留下的伤痕覆盖面了整个躯体,虽然经过清理,但仍让人触目惊心。
在众多的伤口中,最令人畏惧的是喉咙上的血洞,我想应该是致命一击。
刘连明拿着报告,准备给我们讲述死者的情况时,林沐雪突然跑到垃圾桶,我无奈的摇头。
“真不知道你这刑警是怎么当的。”虽然已跟我处理过不少命案,但她对恶心事物的承受能力仍有待提高。
刘连明耸肩道。
“女生嘛,觉得恶心也很正常。”
我严肃地点头。
“这个我明白,要练成你这样的变态,不是一朝一日的事情......靠,你想干嘛!”刘连明竟然把盖尸体的白布披到我的头上。
打闹过后,刘连明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向我们讲述死者的情况。
“死者孙潇,二十二岁,身上共有抓痕37道,被咬的伤口共有七处,其中喉咙部位的伤口为致命伤,因为血液堵塞气管导致窒息死亡。”我看着尸体脖子上的可怕伤口,皱眉问道。
“确定是被凶手徒手杀害?”刘连明放下手中的报告,没好气地回答。“不用做尸检也能确定好不好。”
事实的确如此,光凭尸体脖子上的血洞,就知道死者是被凶手以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杀死。现在的问题是,正常人有可能做到吗?如果说凶手是头野兽,那么此案便毫无悬疑。但问题是柔弱的李迅有可能做到吗?难道她真的变成了“湿尸”?
“这道伤痕是怎么回事?”我留意死者手臂上有一道已经愈合的伤痕。刘连明往死者手臂瞥了一眼。
“从愈合程度推断,大概是一个月前弄伤的,大概是被树枝之类的东西刮伤,跟本案应该没有直接关联。”
刘运曾经说过,孙潇对李迅施暴时,手臂上被对方用折断的铁器划伤,这道伤痕从侧面验证了他没有撒谎。
我把已知的情况告诉刘连明,询问他的看法。他皱眉思索片刻后答道。“我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件事,一名妇女为解救被压在车轮下的儿子,徒手把重达数吨的汽车掀翻。”
“那是活人的情况,但李迅很可能已经死了。”我说。
他摇头道。“这不是生死的问题,而是潜能的问题。人的潜能是无限,当然要把潜能激发出来,必须特定的条件。只要能把潜能激发出来,超越生死也不完全没有可能的。你没发觉在很多电视剧当中,某些角色就算身受重伤,也非得把话说完才死吗?其实这不一定是因为编剧蹩脚,事实上坚定的意志往往能让将死的人强撑一段时间,这在医院的重症病房是很常见的事情。不过像李迅这样的情况,似乎就撑得太久了。或许,还能有别的解释......”
我给他抛了根烟,催促道。“别卖关子,想到什么就赶紧说吧!”
“我们到外面再说。”也许是出于对尸体的尊重,刘连明很少会尸体面前抽烟,虽然他经常会对着尸体吃饭。
在解剖室门外,点燃香烟后,刘连明便向我问道。
“知道什么是丧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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