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哈哈大笑,显得这金殿上是如此的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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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殿朝会之前,奔赴永州一行人已经回到了京城。

此时钦天监内,庄严肃穆。一位坤道轻轻吹着嘴边的热茶。

女人成熟且充满韵味的体态,瓜子脸却看起来柔和的浑圆天成。眼角些许细纹。却丝毫不影响她出尘的面容,反而增加了别样的风情。明明身材如同熟透的水蜜桃,一举一动都是韵味,简单的吹茶也让人挪不开眼。微扬的唇角,却给人感觉不可轻易靠近,整个人气质如同仙人,仿佛不在红尘之中,不落入这尘世。这一双明眸,美得不可方物,仿佛能够看破对视之人,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跪倒。

轻启朱唇:“白叶林,此次你找到黄舜真,了我一桩心事,是大功一件,我先问你,他可好?”

下跪着的正是白叶林白老!但是在这位面前,他可称不得大,白叶林以头抢地,他怕极了和监正大人对视。仿佛你的一切小心思她都知道,一种纯粹的压制!

就像,就像永州城黄舜真挥剑前的那一刻,让你身不由己的想要膜拜,仰望。说句真心话,那是一种透入内心的恐惧感!

白叶林不敢抬头,恭顺的回复道:“黄真人实属巧合,小的表面去查永州鼠妖,到了的时候,情况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是一位名叫黄宁云的小道人解决了此事,鼠妖是被他击杀的。”

无波无澜的监正大人,呼吸猛然加粗,捏着茶碗的手指指尖泛白,明明在房中,却以监正为中心泛起了风!茶碗硬是被监正生生地捏碎了!

白叶林刚刚起身,见此情景,吓得他赶忙跪下,不知道哪里说错了,惹得监正如此生气。

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传来:“黄宁云,小道人?是他黄舜真的儿子?”

白叶林赶忙说道:“小的打探过,这个黄宁云无父无母,是黄真人捡来的,噢,他就是黄真人的徒弟,您还送了把剑过来,永州鼠妖、府衙断头案都是他帮天禄司下边的孩子们解决的!”

白叶林慌慌张张的将永州城发生的事讲于监正大人,以及有关在龙须山庄的事情讲了。

监正表情逐渐柔和,反而挂上了笑脸,只看得白叶林心里边发毛,小心翼翼的说道:“小的擅自做主,还给了黄宁云钦天监的腰牌,小的罪该万死!”

白叶林不经意的和监正对视了一眼,吓得抖如筛糠,就把自己擅自做主的一些事情也说了出来,在监正这么个仙气飘飘、风姿卓越的仙女面前,自己升不起半分邪念,只有深入内心的害怕和仰望。

监正把坏掉的茶碗扔在桌上,轻轻拍了拍手,嘴角挂着端庄的笑容说道:“你做的很对,小宁云很不错,再和我讲讲他的一些事情。”

白叶林眉毛轻抖,我是过去这关了?但是讲什么呢?大着胆子问道:“监正大人想了解哪方面呢?”

监正慢慢的开口:“他也不小了吧,讲讲他有没有心上人呐,身边有没有相熟的女子?”

白叶林再次眉毛轻抖,心里想到,监正大人这是想聊八卦?

嘘嘘诺诺地说道:“他也是近期才遇到一些女子,有个叫柳七七的姑娘,想来对他有意思,二人相识于清吟小院。”

监正疑问道:“清吟小院?”

白叶林擦擦额头的汗,战战兢兢地说道:“就、就是永州府的一处烟花柳巷之所。”

监正听了不由得柳眉倒竖,怒声说道:“是她纠缠小宁云的?小宁云这是什么样子?”顿时气的胸口起伏。

白叶林吓得汗流不止,宁云干什么他不关心,但是自己是真的害怕发怒的监正!

白叶林只能继续替他解释道:“这柳七七在里边是清倌人,且极其自爱,并不是沉沦风月之人,是年幼时被拐卖到清吟小院的。”

“之前下了诏狱的永州府前同知,刘山石父子暗中十几年略卖良人,这位姑娘也是个受害者,她还给查案的范大人提供证据”

“后来刘山石买凶杀人,范大人死了,这位人证柳七七姑娘也中了妖术,命悬一线。黄宁云是查案时候碰见了她,想是黄宁云不知道怎么解开妖术,就把她带回了道观。解了妖术,修养身体。”

“这位柳七七恢复后,刘山石父子也定了罪。黄宁云算是救了她的命,还洗刷了她的冤屈。在道观修养期间,对黄宁云一往情深,但是黄宁云好像不知道这事。”

监正此时又恢复了平静,叹了口气说道:“唉,也是个苦命的女子,想来她身不由己,落入风尘,不染污泥。黄宁云是修道之人,自是出尘,气场不同凡人。柳七七和他待在一起,内心想是自卑的狠了,迟迟不敢言明。”

白叶林跟着频频点头,接着说道:“还有一个姑娘,不太清楚,但是同黄宁云行为举止很是亲昵。”

监正诧异:“还有一个?”

白叶林开口道:“这姑娘也不像凡人,有时候见他两人嬉笑打闹,黄宁云说什么把她收在葫芦里?叫什么~对,杨柳生生。”

监正嘴角轻抖,心里想到,葫芦里?难不成是妖?白叶林待在钦天监时间不短了,他看不出来的话,那这起码是化形期的大妖了!但怎么挑了个母的?找个肉身强横的妖宠不好吗?还能弥补修行者肉身不强的缺点。

随即不耐的说道:“还有吗?”

白叶林支支吾吾,说道:“有一个不太清楚,但是感觉应该是挺喜欢他的。”

监正冷哼一声:“行啊,这小宁云,还挺招女孩子喜欢。”

接着没好气地说道:“哪家的姑娘啊?”

说着取个新茶碗倒茶,正喝着茶。

白叶林老老实实的说道:“是襄王的女儿,郡主楚月英。”

“噗——”

监正一口茶水喷出,震惊道:“谁?”

接着说道:“你没开玩笑?”

白叶林回答道:“监正大人,我怎么敢跟您开玩笑啊,这位郡主和黄宁云年纪相仿,进了山庄,二人像是故人,夜里郡主还带着他游园,介绍园中各处,得益于此,我们才能尽快查完整个山庄。听说黄宁云还去见了襄王妃。但是三人见面后不欢而散,郡主是哭着出了山庄,黄宁云追着出去了。二人一夜不归,徐武找到第二天天亮,最后是在郡主隐居的小草房发现两个人的。”

监正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小畜生坏郡主身子了?”

白叶林支支吾吾说道:“这个就不知了,第二天我们就出了山庄,准备回京了。但是在马车上看黄宁云失落落的。徐武听他说的没有。”

监正长舒口气:“算他还有分寸,那是凤子龙孙,要是真胡来,脑袋不想要了!”

监正饮尽杯中残茶,起身背立,开口说道:“私事谈完了,你也放松了。我来问你,朝廷削藩,襄王打算怎么办。”

白叶林听过此话,就知道自己想瞒也瞒不住,自己一言一行逃不出监正法眼,静静地从怀中拿出账册,已经哭出了声。

“监正大人,我求您救救襄王!这账册拿上去,襄王就要人头落地啊!”

说罢框框的磕头,身体颤抖不住地大哭。

监正翻阅账本,出口道:“行了行了,你不懂朝局,襄王不会有事的,于公于私都不会。”

“这账本我回头转给陛下,保准无恙。你回去休息吧。别哭了,亏你武官出身。”

白叶林起身擦着眼泪,无声退下。

监正叹了口气,想到,襄王爱民,当今皇上也爱民,但不能只看眼下。襄王的过大的封地在军事上太有威胁了。也只有襄王在世的时候,这叔侄两人商量清楚,襄王后退一步才能解决。

往后看去,再传几代,血脉亲情淡薄,襄王的后人要是出个狼子野心的,轻则国家南北分裂,重则王朝倾覆。

当今皇上掩饰的得很好,满朝文武都不知他早已病入膏肓。眼下太子不过十一二岁,自己想给他留个安稳的社稷。他可以为此把事情做绝,但是时间不给他善后的机会。

大力全面削藩倘若犯了众怒,自己一时气急攻心,撒手而去,所有善后的问题留给一个十一二岁的新皇。那才是误国误民。

所以他只能选择敲山震虎!在众藩王中,有一个绝对合适的,就是襄王!

你可以挑几个软柿子捏,但是起不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襄王不一样,身为中王,却有军队,坐拥八府之地,所有藩国中最大!众亲王皆是四爪蟒袍,唯有襄王许穿五爪黑龙袍。襄王足够尊贵,特殊!封地有极大的威胁,为江山社稷想,也有削藩的必要。

皇上知道他绝不会起兵叛乱,因为他们是亲叔侄,因为他们也是同一种人。爱民如子。皇帝也在等,迟迟不下雷霆手段,还让锦衣卫中出身军中的白叶林带队暗查。皇帝在等襄王与他身在千里之外,却心有灵犀。

如今手中的账本便是给皇帝安心的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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