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五条悟不再时时刻刻的呆在天元树中,观测天元树内部工作的人也被轮值安排给了其他人。
除非有异常情况,五条悟甚至连薨星宫的地界都不曾再踏入,反而将所有精力投入到培养新术师以及整治诅咒师。
每天忙忙碌碌,四处奔波,仿佛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然而再忙碌,事情总有处理完的一天,如今咒术界走向了他梦想中的正轨,甚至超出了梦想中预期。
从前青涩的学生一个个都如愿成长了起来,各自在咒术界承担起了不同的职位,每一天的生活似乎都比往日更好。
将手中的诅咒师打废,随手交给负责人带回去扔进咒灵界服役,想到这里离仙台不远,戴着黑色眼罩的五条悟果断转道,预备买点喜久福犒劳一下自己。
秋色褪尽,邀雪称庆。
彩色的霓虹灯光从街边的店铺的招盘上醒目的亮起,柏油路上的车辆排列前行,五条悟在人群中缓步慢走与各路的行人擦肩走过。
洁白的细雪不知在何时飘下,耳畔传来放学的少女们分享今年第一场初雪的惊喜。
五条悟渐渐慢下了脚步,驻足在原地,透过漆黑的眼罩仰望天空飘下的白雪。盘旋雪花落入掌心,融化,蒸发,好似在提醒着他漫长又难捱的一年时间随着岁月再次逝去。
他脸上的神情淡漠,眼罩后的苍蓝瞳孔却盯着手心发呆,直到街边车流中的喇叭滴滴响起,五条悟才回神般的将掌心合拢,揣入大衣的衣兜。
再次迈步,清幽的花香从隔壁的花店中传来钻入鼻腔,再次停顿,衣兜中的拳头紧了又松,那仿佛钉在原地的双腿最终还是变换了方向。
玻璃门被推开,叮铃铃的迎客铃响起,花店店长微笑的迎接着新到来的客人。
纯白的玫瑰花瓣柔软的好似如羽毛,轻轻的拂过敞开着的空洞心灵,却被寒风的呼啸吹落了花瓣,一片片顺着空隙掉落进漆黑的内心深处,在其中增添了一抹苍白。
左手提着一袋喜久福,右手抱着一束白花,身着黑色大衣的白发男子站在了前往地铁站的月台上,静静的等待着前往横滨的列车。
他脸上平静的表情寡淡而疏离,看不出任何情绪波澜的痕迹,周身却仿佛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落寞与凋零,像是在此刻才认真感受到某种重要的东西是真的失去了。
呼呼的呜响是有什么穿过了隧道带出了一阵阵风声,列车碾过轨道发出喀嚓喀嚓的慢响,随后缓缓静止在站前。
沉重的车门打开,五条悟侧着身等着到站的人下车,待车厢内的人少了大半,他才迈出第一步踏上车台。
可很快,他的身形突然顿住,即将关门的提示语响起,月台前却只剩下掉落的花束和食品袋。
五条悟在拥挤流动的人群中不顾一切的追逐着前方那抹熟悉的身影,在出站的前一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伸手抓住那个不曾回头的人。
然而,在对方转过身后,他却看见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在女孩惊诧又陌生的神情下,五条悟同样怔愣了一瞬,含着苦味的喉结缓慢滚动,他默默松开了手,抱歉的颔首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落寞的回过身,重新走回站台,却发现列车早已驶离,好在落在原地的东西没有被人踩坏。
唇角牵强的扯出一抹自嘲和苦涩的弧度,五条悟俯下身,正准备捡起属于自己的东西时,一只素白的手突然出现,先一步替他拾起地上的花束。
“这花是送给我的吗?”
对方一袭纯白的长裙搭配着淡紫色的风衣,在头顶白炽的灯光照耀下,那掩藏在乌黑的发丝之中苍蓝耳坠闪烁着微弱的光。
五条悟神情呆滞,整个人宛若蜡像般僵硬的立在原地,仿佛连身体里每一滴血液都这一刻静止凝固。
而对面的女孩见他半晌都没反应,有些不满的皱了皱脸,挑着眉梢歪头道:“嗯?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了?”
涩哑喉咙再次滚动,惘然若失的五条悟抬手用力扯断蒙在眼睛上的黑色眼罩,银白的发丝随之散落在目不转睛的苍蓝眼眸前,无数繁杂的信息从六眼中挤入停滞转动大脑,直到意识缓缓流淌,他才恍然回神。
可还未等他有所回应,对面的女孩却好似生气般,将花束塞回他的手中,佯装生气转身就要走。
“哼...果然,我还是先去拿回自己的簪子吧。”
被来回折腾几次的花束已经变得有些松散,当再次被人丢弃时,纯白的玫瑰花瓣终是散落了一地。
空无一物的双手紧急扯过对方的胳膊,用力的将人扣入自己的怀中紧紧抱住,再也不想放手。
五条悟低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干哑低沉的嗓音努力压抑的情绪,道出的话语却是一点都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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