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说过,我以母亲为借口拖不了好久,迟早还是要回去的。
原定初三再离开,可听闻董事会拿我迟迟不回去施压,父亲到底独木难支,我不得不提前离开。
我明明答应了她还没多久,又要食言了。
她给我写的信上面有泪渍,她黑眼圈很重,没休息好,我怎么值得她如此啊。
对不起。
虽然我人在云城,但没敢懈怠。此番回去,我会跳级,早些完成学业,早些接手公司,早些攒够资本。
然后,去见她,向她道歉。
—
我没想影响她学习,再加上我两头转的确忙,我打算等差不多了、她高考后去见她。
她于我而言,更多是朋友间的救赎吧。
我希望她过得好,不必有我。
我也会过得很好的。我会变得强大,不需要他人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不需要联姻维持关系。
可是,父亲好像不愿意等了。他借合作之由带我去另一个豪门世家,我毫不知情,发小说漏了嘴,我才得知父亲想让我和那位千金联姻的想法人尽皆知。
唯独把我瞒得死死的。
因为曾经厌恶临北,连带临北的一切我都没了好感。我没见过那家千金,没想着耽误人家。
但父亲不这样想。
联姻不需要有爱情,有利益便可。
要是如此,成为让母亲失望的人,我还不如一个人孤独终老。
我去了。
听闻那家注重传统礼节,我特地染了发色,卡着点去拜访。
提前到达的父亲看见我新鲜的发色,当即怒火攻心。
我和他之间的矛盾积压已久,这还是第一次拿到明面上来。
期间有人打圆场,这个年龄的青少年看什么都新奇,染个头发嘛,关系不大。
我直言:“知道要来,头发刚染的。”
我礼貌而疏离,当有人把话题引到联姻上时,我良心发作,顾及了父亲的颜面,委婉地揭过去。
然后,我饭也没吃上,被父亲轰出去了。
他自己忙着跟人解释道歉。
我耸耸肩,头一回觉得自己还挺叛逆。不过我问了特助父亲的身体情况,好得很。
发小喊我一块去吃饭,让我去酒店接他。
他聚会时间挺长的,放了我鸽子。
他后来道歉,我其实还挺感谢他的。
让我见到了她。
她走错车了。
我有点想笑,烦躁的心情一扫而空。
当初是谁在信里说的,以此为证,我以后不能见到她装不认识,装不认识就是觉得她这个朋友拿不出手。
她生分了。
我不是没有设想过我们的重逢之景,虽然再次见面的机遇很小,但关于云汐知,我一向很想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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