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当然听见了!”萧湘连忙点头如捣蒜,扔下手中的毯子,一个箭步跃上床榻,满脸笑意地望着夏诗雨:“诗雨,那今晚你是睡里面还是外面呢?”
夏诗雨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挥动雪白的手腕,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馨与默契。在那一刹那,所有的红烛被逐一熄灭,房间瞬间被黑暗吞噬。
她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轻轻地将萧湘推向内侧,随后拉过毯子,覆盖在两人身上。
她侧身躺下,背对着萧湘,声音冷静而清晰:“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希望你能在凌晨三点时助我调理身体……切记,不可越界!否则,床榻之便不再予你。”
“遵命,我的夫人大人!”萧湘笑着回应,顺势拉紧被子,空气中还残留着少女特有的清新香气,让他心中满是愉悦。
如今,“老婆”二字从萧湘口中每日响起数十次,起初她对此略有不悦,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称呼已变得异常自然,甚至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归属感”,既让她心动又令她困惑。她紧闭双眼,竭力排除这些纷扰思绪,不久便沉入了宁静的梦乡。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间已是凌晨三点,这是夜幕最深、黎明将至的寂静时刻。萧门内外一片沉寂,唯有蚊虫的嗡嗡声偶尔打破宁静。
此时,萧雅惠的院落内响起一阵细微的“吱呀”声,紧闭的房门悄然开启,一道瘦小的身影悄悄探出头来,环顾四周后,迅速向外移动。然而,就在她即将跨出院门的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暗影般从天而降,挡在了她的面前。
紧接着,一名少女的惊呼声响起,随后是一个刻意压低却充满威严的声音:“汐儿,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啊!父……父亲!”黑影猛地拉下面巾,露出萧雅惠那张清秀的脸庞,她显然被突如其来的父亲吓了一跳,语无伦次:“我……我……我只是……”
“唉!”萧宇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与理解,“汐儿,你是想去取通玄散吧?”
萧雅惠闻言,低下了头,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心中满是愧疚与不安。
萧湘又一次发出沉重的叹息,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下午你离开时,我察觉到你眼神中的异样,便放心不下跟了过来……果然,你是打算偷取通玄散。
惠儿,你这行为太过冲动,你可知道这其中的风险?那通玄散非同小可,是萧宗赠予的贵重之物。一旦你的行为败露,便是触怒了萧宗,届时,即便是我也无法护你周全,整个流云城恐怕也无人能救你。”
萧雅惠低垂着头,紧咬下唇,声音中带着哽咽:“我……我都明白。但……但是小辞他太无辜了,他明明那么优秀,却饱受嘲笑与轻视,被视为废物。
若他能修复玄脉,便能摆脱这一切,不再受人欺凌,成为与众人比肩的强者。”
萧宇闻言,嘴唇微启,脸上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痛楚。“我常想,为何命运如此不公,让玄脉受损的偏偏是小辞而非我。
看到他强颜欢笑,反过来安慰我,我的心如刀绞。只要能让他恢复,哪怕让我成为小偷,甚至面临死亡的惩罚,我也在所不惜。”
说到这里,萧雅惠的眼眶已蓄满泪水,她双手掩面,终于忍不住失声哭泣。萧宇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波动,看着女儿哭泣的身影,他的心中也充满了酸楚。
他温柔地劝慰道:“惠儿,我理解你对小辞的深情厚意,但此事非同小可,你不可轻举妄动。那通玄散,萧云封并未交予他人,很可能随身携带,以你的能力,难以得手。
你先回去休息,通玄散的事,我会尽力想办法。虽说我这些年不争不抢,但在萧门内,我尚有几分薄面,争取到通玄散并非全无可能。”
此类轻率的举动,日后务必避免,若你遭遇不测……湘儿又将由谁来呵护与守护呢?萧宇的话语,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悄然触动了萧雅惠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让她不禁涌起一股后怕之情。
确实,若自己未能全身而退,反遭不幸,小辞的未来又将如何?
我……我明白了。萧雅惠缓缓脱下身上的夜行衣,将其置于一旁,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泪痕,眼神中满是懊悔与自责,爹,对不起,我又让您担心了。
我现在就去休息,绝不再涉足此事。爹,您也早些安歇吧……我向您保证,再也不去偷取通玄散了。
呵呵,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萧宇欣慰地点了点头,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
然而,在转身离开之际,他仍不忘细心地将地上的夜行衣拾起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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