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狂云性情张扬,在萧门之中,他确有自傲的底气。他言辞犀利,即便言辞间对萧门众人有所不敬,众人也只得默默承受,无人敢有丝毫异议,甚至有人可能因畏惧而表现出顺从的姿态。

“在萧峥长老辞世之际,他心怀父子深情,留下遗愿,期望我们能寻得你们,并从中挑选一位年轻一辈中资质最为出众者,带回萧宗悉心栽培。”

萧狂云手持萧云封连夜整理的名册,环视周遭,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我将亲自筛选,凡是被我点到名字者,需上前展示你的玄力修为。

但请注意,评判资质的关键,并非玄力的强弱,而是根基的稳固与未来的潜力。”

“临行前,家父特赐一枚通玄散作为奖赏,此丹将赐予最终脱颖而出的佼佼者。

上乘丹药,自当匹配卓越之才,以免暴殄天物。”言罢,萧狂云目光转向萧云封,继续说道:“萧门主,请将通玄散取出,以示公正。虽为赠予萧门之物,但用于激励真正的人才,想必您亦无异议。”

萧狂云的话语,即便听起来略显苛刻,萧云封亦不敢有丝毫怠慢。

然而,他的脸色却骤然变得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迟迟未动,只是支吾其词。“这是何故?”萧狂云面色一沉,质疑道,“萧门主,莫非你对此有所保留?”

“不,不,绝无此意。”萧云封慌忙摇头,神色中满是惶恐,“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萧狂云追问。突然,萧云封双腿一软,单膝跪地,双手颤抖,声音中带着恐惧:“我……我罪该万死……那枚通玄散,我已交予药事房妥善保管,并再三叮嘱。

但今早,药事房急报,称……”说到这里,他的话语戛然而止,显然事态严重。

在药事房内,珍贵的通玄散竟然离奇失踪,不翼而飞,这一消息瞬间在人群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喧哗声四起。

众人震惊之余,纷纷议论,谁竟有如此胆量,敢窃取萧宗带来的稀世珍宝?萧湘眉头微蹙,心中泛起层层疑惑。

他深知萧云封行事一向谨慎,此番却将如此重要的宝物交予防卫相对薄弱的药事房,由医术精湛却缺乏武力的萧古看管,此举颇为不合常理。

再者,通玄散作为萧宗之宝,即便有人心生贪念,也理应待萧宗之人离去后再行窃取,为何偏要选择这风险极高的时刻?

窃得宝物之人,又是否真有胆量享用这份不义之财?萧宇闻言,身体不由一震,迅速侧目望向萧雅惠,只见她也是一脸愕然,连忙摇头否认,以示清白。

萧宇见状,心中稍安,收回目光,暗自松了一口气。“什么?!”萧狂云猛然从座位上站起,脸色铁青,周身散发出浓烈的煞气,他怒视萧云封,咬牙切齿道:“你是说,有人胆敢盗走那盒通玄散?”

萧云封闻言,愧疚与惶恐之情溢于言表,他低下头,诚恳请罪:“在下失职,未能妥善保管,请萧公子降罪。”

“岂有此理!”萧狂云怒不可遏,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我萧宗之物,竟也有人敢觊觎!好,很好!我萧狂云真是小看了这流云城的人!你们,真是胆大包天!”

萧狂云的愤怒与杀意如同狂风骤雨,席卷了整个萧门,令在场众人无不感到脊背发凉,心中惴惴不安,纷纷低头避其锋芒,生怕成为其怒火的牺牲品。

萧湘则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萧狂云,试图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更多信息。

片刻之后,他缓缓收回视线,心中暗自思量。他轻轻碰了碰萧宇的胳膊,压低声音询问:“爷爷,您说昨天门主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萧狂云前辈?”

萧宇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云封他行事一向谨慎,应该不会轻易得罪人,尤其是像萧狂云这样的前辈。”

“这就奇怪了。”萧湘轻抚下巴,低声自语道,“看萧狂云前辈那愤怒的样子,倒像是刻意为之。

如果真是门主得罪了他,他故意自导自演这一出,以此来报复,倒也能说得通。

但若非如此……难道他真的是在独自演一出无人观赏的戏码吗?”

“别乱说。”萧宇没完全理解萧湘的推测,低声告诫道。

此时,萧狂云的眼神锐利如鹰,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他冷冷说道:“昨日我取出通玄散时,周围仅有萧门之人。

我料想,萧门中人不会愚蠢到将这等宝物失窃的消息泄露给外人。

再者,萧门的防卫力量在流云城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外人想要潜入绝非易事。因此,我断定,这必是萧门内部出了奸细!”

萧狂云的话音刚落,萧门众人脸色骤变,彼此间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萧云封迅速反应过来,点头附和道:“萧公子所言极是,通玄散失窃后,我也曾怀疑过是内部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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