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语的脑袋,在男人如有实质的目光中,越垂越低,眼见着脸都要埋进胸口,门外响起了王婆子的声音。

“大人,热水备好了。”

女郎顿时如蒙大赦,扯着兜衣掩住被目光刮蹭火辣辣的心口,一手放在男人紧实的胸前推拒。

“你从茂州赶回,一路长途奔袭,身上全是尘土,先去洗洗罢。”

李宴齐低头看了一眼那白皙不大的手,伸手包住,别有意味地揉捏两下,林雁语像是被烫到,蜷了下手指。

“怎么?嫌弃我。”

他故意将脸与她的贴在一起,靠在她耳边,低声说:“那书生跟小姐在破庙里、马车上、河边都能苟合,到我这里,你怎么就开始嫌我浑身土腥味了?”

女郎敏感的缩了缩,随即叹了口气,她知晓男人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是为什么。

从没和他成婚时,她就觉出男人的性子霸道,控制欲很强。

这与他自身的经历有很大关系。

从小被抛弃流浪,吃过很多苦,见过太多丑恶,从未被坚定地选择过,所以忍受不了脱离掌控。

林雁语又叹了一口气,感受着他火炉一样的怀抱,无奈道:“你说的这些我真没看,千真万确才看到第三回,我每天担心你,郎中说我忧思过度,她们怕我一个人胡思乱想,才给了我一个话本子打发时间。”

说完,她扯了扯贴到皮肤上的纱衣,柔声诱哄道:“你是我要共度一生的夫君,我从没嫌弃过你,现在天气这样热,你抱着我,我热你也不舒服,你现在先去舆洗,舒舒服服的回来,我再给你抱,可以吗?”

女郎吐息沁甜声音轻柔,像夏日湃过的西瓜,瞬间把李宴齐心头的火气浇熄,只剩痒意。

他轻轻亲了亲她白嫩的耳垂,“好。”

看李宴齐拿着换洗衣物出了卧房,林雁语摸了摸潮湿的耳垂,长出一口气。

真难缠,成婚半年来,她总结出的经验,这人吃软不吃硬,只能顺毛摸,跟他对着干,他最后也会用各种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

林雁语目光转到榻上,眉头随之皱起,放那本罪魁祸首的位置,现在空空如也。

她从榻上起身,榻上没有,又蹲下身,地上也没有。

哪去了?她可还要去还给月娥,据说是借书摊老板的,一钱银子的租金呢!

李宴齐擦着头发进门,朝榻上看了一眼,手上的动作顿了一瞬。

啧,这林知知怎么回事,刚刚还跟他柔情蜜意呢,他洗个澡的功夫,怎么就拉着一张晚娘脸了。

“李宴齐,你是不是把那个话本子拿走了,那是借书摊老板要租金的,我还得得还给人家呢!”

“你凭什么说是我拿的?”男人走到她身边坐下,抖肩脱下挂披着的外袍,“我都没怪你背着我看这么些玩意儿,你倒先开始诬赖好人了。”

“你……”

扑面而来一股潮气,林雁语被熏染的眼眶发热,目光不自在的从他蜜色肌理上移开,尝试跟男人讲道理。

“刚刚就只有你在这里,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别闹了,那书不是我的,你就拿出来罢。”

说着,她眼睛下意识瞄向男人仅着的散腿裤,随即立马撤回目光,女郎脸颊滚烫,暗想自己也是气昏头了,怎么可能藏到这里。

就瞄了这么一眼,被男人捕捉到,他挑了挑眉站起身,正对着林雁语的脸,就开始解裤腰。

“你干嘛!快住手。”女郎惊叫出声,眼睛也闭上了。

男人嗤笑,拉过她的手摸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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