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村人听了都这样气愤,更别说李婆子了,那可是她的亲闺女的遭遇啊!

只见李婆子心疼地抱着冬哥儿,拍着大腿骂道:

“挨千刀的张家,张几堆张几堆,难怪给他儿起名叫几堆,我看就是扔到几堆粪里吃大的!不然咋能做出这种缺屁股的事儿呢?”

“他们一家子可真是牛马批了狗皮,以前装得是个狗样儿,这下皮一掉,终于现出畜生的嘴脸了,饿死他们活该!”

没办法,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这家人真的像个人,谁也没想到后面遇着事,就会变成这样子了。

老太太骂着骂着就哭了:“我的西娘啊,发宗啊!”

这破事闹的,不仅让她西娘遭了大罪,还得叫她儿子进城一趟,都不知道那县里是个啥情况呢,她的一双好儿女真是上辈子欠了张家的!

大牛的爹娘也跟着叹了口气。

张家这事儿确实让人气怒。

自家儿子善良有胆识,能主动跟着进城帮忙救人,让他们感到很骄傲,只是作为父母,也不可避免地担心起大牛的安全问题。

沉默了一阵,刘二山说:“叔和婶子,你们也别太担心,我都跟他俩说好了,两天过去要不见他们回来,就下山找人去!”

枣儿也安慰道:“发宗叔和大牛,两个能跑能跳的汉子,估计不会出啥大乱子。”

“就是西姨那里的情况不太好说,但应当也没性命之忧,只要人好好的,回头想办法接出来了,在山里就是新的生活!”

咋不咋的,只能先这样。该说的话也说完了,大伙各自散开,继续投入生活。

说话间隙,皂米已经被孩子们剥干净了,接着就是煮水捣揉荚皮,搓出新鲜的皂沫儿,好好把衣服头脸洗上一洗。

不过,这揉出来的第一捧沫子,得先孝敬方仙儿才行。

杏儿她们打了桶清水,又装了桶加了皂沫的水,直接就往盛珺这边来了。

虽说今天已经给方仙儿擦过一遍身子,但大伙都觉得,清水哪能有皂沫洗得干净呢?

孩子们按照惯有的流程动起手来,很快就给盛珺洗了个白里更透白。

也多亏方仙儿不长毛,很容易就能擦干净。

“请投币!请投币!”

听听,今天的方仙儿大人格外活泼呢,想必也是察觉到了这皂沫的好吧?

杏儿笑眯眯道:“方仙儿大人高兴,我们也就高兴了!”

她并不知道,方仙儿这么聒噪并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听了满肚子的八卦,无人一起讨论,正憋得慌呢。

刚村人们聊起西娘的事时,离盛珺不算远,以她现在的扫描能力,很容易就将众人的话听进了机耳。

听完以后,盛珺那叫一个义愤填膺,立刻跟着大家一起唾骂起无耻的张家人!

可惜没人能听懂她说话,一腔怒气只能憋在心里,最多就是通过“请投币”发泄一下这样子。

唉,什么时候才能跟人正常交流一下啊?

沐浴在薄薄一片皂沫中,盛珺忧伤地想。

算了,还是想点实际的吧,等李家人来买东西时,多掉两件货,安抚一下她们受伤的心灵好了。

县城。

天色渐渐黑下来,今晚的月光有些黯淡,时不时还钻进云里。

大牛二人候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四周静谧无杂声,却与山里那种幽幽的清静感截然不同。

夜里的温度好像也没山里那么冷。

远远望去,城门跟前亮着火光,城墙上方也有零星跳动的火点,慢悠悠地横向移行,估计是巡逻兵卒的火把。

李发宗和大牛夜里的视力都不太好,半摸半挪着,才悄悄来到了白日里和小孩约好的地方。

这地方比较隐蔽,看东西更吃力了,大牛的心里紧紧绷着,十分没有安全感。

“你俩来了?”

耳旁忽然响起小孩的声音,眼前是两道模糊发暗的轮廓,一高一低。。

咋来了两个人呢?

大牛暗自皱眉。

但他也没表现出任何异样,只爽快应道:“对,我俩过来了,咱等会儿怎么进城?”

说完后再仔细想想,进城这事儿,光凭小孩自己确实不好办。

大牛又默默将眉头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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