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彻的清晨,首阳城北门的城楼上,严阵以待的士兵们把注意集中向城外,纷纷大雪让视野变得模糊,使人变得焦虑。
城外阵地,士兵一一就位,在营寨外摆开阵型。侦察兵在塔楼上睁大眼睛,打起十二分精神以捕捉敌军的身影,攥着军号的手是紧了又紧。
地面上的小石子突然开始上下蹦哒,地面的震动已经先一步传达到了战场。
在距离首阳城五里的大路上,穿着华丽的镶金银铠的洛德明克,大手一挥,先锋大将立刻领命,对着先锋部队下令:“全军!冲锋——”
瞬间骑兵暴灌而出,无数的马蹄踏向地面使得大地开始震撼,长蛇的队形在冲刺了一里地的距离之后进入宽阔的平原地带,紧接成“一”字阵形摆开向,首阳城三里外的第一阵地加速发起冲击。
塔楼之上的哨兵立刻吹响军号,第一阵地守将下达命令:“迎击阵型,铁壁架起,弓箭手上弦!”
“喝!”铁甲军将带尖刺的铁盾支在身前,用脚顶住铁盾的支架,然后将长矛从缝隙伸出;弓箭手个个弯弓搭箭,目光炯炯,蓄势待发。
先锋铁骑如同轰鸣的巨蛇,爬过平原直扑首阳军阵地。
“放!”随着一声命令,离弦之箭如飞虹贯空,箭簇穿透冰冷的铠甲钻入火热的血肉。先头的几骑率先失去平衡,卷入马蹄洪流,然而所谓先锋便是破敌之先,无论成功与否都将迎难而上,更多的骑兵被箭矢击落在雪地,而接触到阵线的先头几人撞到铁壁之上飞了出去,战马直接撞得个四分五裂,长矛将来犯者血肉一一穿透,血的铁腥味立刻弥漫整个第一阵地,士兵手持长矛的手暗暗地颤抖后,便又紧紧攥住。
“顶住!继续迎接冲击,弓箭手发射火箭,点燃敌军!”弓箭手立刻搭上特制火箭,弓如满月,不敢停歇。
仅仅片刻,血与火遍布雪地,先行者的尸体被马蹄踩踏得失去原形,后继者终在绞杀了无数生命之后,铁骑的冲击终究是见到一点成效,铁甲的阵线一部分出现了缺口,立刻便吸引了大量的铁骑,冲进敌后的铁骑入魔般疯狂砍杀,而无数的长矛将其包围刺落马下。
“顶上!来人顶上!补住缺口!”守将果断下令,十几个人无所畏惧地肉身顶上,终于是找到机会拾起铁盾补上缺口。
洛德明克的先锋见状,立刻下令:“战车出击!击破盾阵!”冲锋的骑兵得到指令,便向两翼移动到战车阵形之后,装备着破甲钉的战车隆隆地前进。
塔楼之上的哨兵立刻传报:“战车来袭!战车来袭!”
守将随即下达指令:“全线后撤,拿开陷马壕上的木板,弩车准备迎击!”
抬起,后移,铁甲军撤到陷马壕之后。一队步兵立即将陷马壕上的木板收起,露出隔断战场的一道深坑,深坑之下更是设有削尖的木桩。
片刻之后,战车破开遍地尸体往前冲锋。守将待到战车只有百米的距离时,立刻下令:“弩车攻击!”搭载巨箭的弩车发出爆响,冰冷的利箭风驰电掣,如雷霆轰向敌军战车,被正中的战车瞬间四分五裂地解体,没有击中的战车也无法侥幸,被巨箭的冲击掀翻。气急的战车头领失去理智,忽略了地面情况,武断地命令战车全速冲锋,势必要用滚滚车轮碾碎守军,然而一时之气的后果便是粉身碎骨,高速的战车在到达陷马壕时立刻品尝到这份后果。
高速的碰撞让战车支离破碎,车上的人要么被压死,要么被木桩洞穿。可怕的是,比起短兵相接的厮杀,这样的死亡来得如此之快,连最后的挣扎之声也呼不出,一口气堵在了死尸的胸腔中。现在的陷马壕活脱脱地将地狱带到了人间,而这一切被纯净洁白的雪花一点点掩盖。
看到此景,洛德明克先锋和第一阵地守将都沉默了:战争总是这么残酷无情,这场已经牺牲无数性命的战争必须要赢下,结果便是更多的人命被无情地剥夺。
守将率先打破僵局,对着守军下令:“传我命令,点燃陷马壕,烧他个一天,之后再回营寨修整。”
洛德明克军先锋见状,心中有万丈怒火却无可奈何,陷马壕里的战车碎片和尸体加上火油能烧上整天,想要突破第一阵地不得不推迟一日,他只好回到洛德明克帐前汇报败绩。
“黎赛基这只老狐狸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准备到这种程度,看来如此硬碰是无法突破他的防线。”洛德明克开始沉思。
“属下认为此刻敌军全然不把我军放在眼里,但也只此一天,待到陷马壕烧尽,我必血洗首阳全军!”先锋咬牙切齿地进言。
洛德明克一言不发,先锋更加憋屈,经过一段长久的时间沉寂后,洛德明克突然开口道:“给吾把所有战车调到前线,铁骑随后,长矛兵压阵,立刻对首阳的第一阵地发起攻击。”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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