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秦道安与萧瞿剑拔弩张,周围净是看热闹的人,而在中央舞台的下方,还有两位藏着的吃瓜人。
舞台是用上等花梨木搭建,只有面向观众的正前方是一面玛瑙墙,楼内彩灯高挂,映在玛瑙上熠熠生辉,煞是好看。这玛瑙墙也是特制,从外看去仅是觉得华丽奢贵,但实际内有乾坤,整个舞台其下中空,制成了一个隐秘房间,透过玛瑙墙能从内视外,一览无余。
刘妈妈和余大家对坐在墙边,中间一张铺着锦布的矮桌上摆着一盘新鲜甜瓜,这房间同样蕴含东方家机巧秘术,屋外之声能清晰传入耳中,但屋内之声却不会外泄。
“香儿,你看那萧瞿世子身姿挺拔,自有雄心,模样可算俊俏?这可全是同安王妃的功劳!姐姐没见过同安王,但听说他身形矮小肥胖,那些上梁蛮子都叫他矮猪!矮猪哎!哈哈哈哈哈!这话你可不能跟别人说!”
刘似拿着瓜皮,笑得花枝乱颤,皮肤又养得白嫩,笑起来别有一番成熟又俏皮的韵味。她四十二岁的年纪却已做了二十多年的老鸨,且并非从雏妓入行,自有骇人天赋和背景在身。
“确实比常人好看些,想来是养尊处优闲出来的,”余心香随意答道:“姒姐,他如此针对那年轻掌柜,你不去劝劝?若起刀兵,你可不好向东家交差。”
余心香脸上蒙着一层白纱,声如黄莺出谷,清脆空灵。
“欸,但凡富贵子弟,谁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姐姐知道你看不上膏粱纨绔,但这萧瞿算是其中品行、模样和家室拔尖的了,比起楚国二十四士族中,那爱生啖牛欢喜的左嬴,兼有断袖之癖的齐国兵部侍郎之子孙元明,强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再说这东家下令,姐姐也没办法啊。”
宾客已然到齐,看看各家势力,萧瞿绝对能位列前三,余大家的卖身契,很有可能会转到他手中。
刘姒也没想到一向爱惜羽毛的世子会参加到这引凰大会,不过想想有他爹同安王的前车之鉴,倒也不奇怪了。
余心香二八芳龄时,那同安王便常来藏春楼欲霸王硬上弓!
“香儿,你可别怪姐姐,若是你爹愿意早点赎你回去,哪有这档子荒唐事?那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余心香摇头:“我自然不会怪姒姐,当年不是你保我,我早已被无数人玷污...而且那人早就不是我爹了,在他把我卖进来的时候就不是了。”
见气氛有些压抑,刘姒调笑道:“不提了不提了,看你心不在焉的,又老是盯着那小秦掌柜,莫不是看上他了?”
余心香哑然失笑:“姐姐你还是快去镇场子吧,真打起来,说不定下次被东家卖的就是你了!”
其实余心香心中确实有些异样,她是觉得这年轻掌柜有些熟悉感,只是隔着玛瑙墙,终究有些看不真切。
“我倒希望他把我卖了,这金丝雀可不好当啊,”
刘姒丢掉瓜皮,将手擦净,起身时神情顿时变换,语气也不再轻佻:“这两人起了火气,香儿你便随我一起出去吧,我这僧面劝不住,你这佛面总是管用的。”
厅内,秦道安与萧瞿仍在隔空对峙。
“卫国律法,哪一条哪一款不许商人配剑?剑门的道理,倒是比律法还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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