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年六月廿一子时一刻……这是……这是……”刑昭昭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结,冰冷的寒意刺得她浑身生疼,她喃喃念出一个生辰,一把从江秋年手中抽回红色的帕子,然后扭头就奔向孙府,“阿承……”
“刑姑娘——”江秋年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跑掉,想着她是钟离尘的朋友,于是急忙追了过去,但他的身体并未完全恢复,急跑了几步就开始咳嗽,呼吸也变得困难,不得以只能停下来,捂着胸口咳喘不止。
自见到江秋年就低头躲避的小蝶,忽见刑昭昭一脸惊慌的跑掉,立即顾不得其它,也急匆匆的追了过去,“昭昭姐姐,你怎么了?”
苏夫人见两个小姑娘跑掉,生怕她们出意外,也想跟去看看,但看到躬着身子咳得似要将肺一起咳出来的江秋年,她犹豫了一下走到江秋年面前,“手给我。”
江秋年错愕抬脸,用手遮挡着口鼻望着眼前二十五六岁的婉丽妇人,“咳咳,什……咳咳……么?”
苏夫人并不认识江秋年,猛然看到袖子遮掩的半张面孔,只觉得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幽深如夜海望不见底。
“手给我,我懂点医术。”苏夫人见他咳得厉害,也顾不得许多, 扯出自己的帕子隔着帕子牵起江秋年的手,将他手心翻转向上,然后用两只手的大拇指依次推按江秋年的无名指,从指根推向指尖,如此反复。
薄薄的一层锦帕,隔绝了男女之防,却隔绝不了对方手上的温度,江秋年的体温向来比旁人低一些,这时手里却像握了一只暖炉,温暖的热意自手心蔓延到胸口,“咳咳,夫人是大夫?”他看她挽着发髻是妇人打扮,于是有礼道。
“不是,我亡夫曾经咳疾难愈,我便自学了一些舒缓咳症的推拿手法。”
“咳咳,抱……歉,还请节哀,咳咳咳。”
苏夫人神色平静,面上不见哀伤,淡淡道:“都过去了。”
两人说着话,但苏夫人手里的动作却没停,数十次推按后江秋年忽觉一口气通上来,咳嗽竟然真的止住了。
“多谢,夫人。”
苏夫人收回手,“无名指的穴位为肺经,当觉得咳嗽或气喘难抑时,可以自己试着推按推按。”
“好,我记住了,多谢夫人。”江秋年盯着自己的无名指,慢慢放下掩着口鼻的手,“请问夫人贵姓?府上哪里?我派人送份谢礼过去。”
“小事一桩。”苏夫人掩饰住见到江秋年容颜的惊艳神色,语气淡淡,“请问先生跟刑姑娘说了什么让她那般惊慌失措?”
江秋年这才忆起刑昭昭的事,他拧起眉心,犹豫了一下道:“应该是有人想作法害她弟弟。”
“作法?”苏夫人不可置信的抬起脸,她倒不是相信“子不语乱力乱神”那一套,而是生活过于平凡普通,想象不到还有做法害人这种事,“有用吗?”
这回轮到江秋年语塞,好半天才道:“是隔壁朱卷国的邪术,有人说很灵验,但我没见过,只是在书中看到过一些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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