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对他说道:“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大型组织之间的权益首先一定是通过暴力的方式去争取的。在暴力结束之后,双方也达到了一定的动态平衡,这时再以律法或者条约的形式将暴力划分的权益范围固定下来。”
韩冰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没有理他那惊诧的目光继续说道:“律法和条约是暴力的延伸,而不是暴力的前因,你搞错了它们之间的顺序,也搞错了它们之间的关系。就像现在封国修仙者的优渥待遇,那都是靠着八百年前那一场修仙者和研究者之间巨大暴力冲突延续下来的。只不过是那场暴力太久远了,人们都忘却了而已。”
“真的这么黑暗么?”
他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特别能理解他对于这种黑暗的现实一时不能接受的心理。
所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多想了,明天就要出发了,早点休息吧。你记住,在这个世界我们只需要三个人,半死不活的敌人,命运多舛的盟友和蓬勃发展的我。”
韩冰仰头思索着,然后突然站了起来,反手拍拍我的肩膀:“贤弟说的对,不过这话该由为兄来说。”
“嗯?怎么讲?”
他深呼吸一口:“贤弟你才是为兄那命运多舛的盟友啊,而为兄我,一直都在蓬勃发展!”
说完他走回客栈,留我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风中凌乱。
你他妈的……我要是再安慰你一次,我就是狗!
……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白昼的最后一天,寒夜降临之日,也是我们穿越沙漠出发之时。
早晨我醒来之后走出房间,客栈一楼的大厅里人声鼎沸,看样子这家客栈也终于满客了。
看到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兴奋的样子,我心中不由得疑惑,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人去过厕所吗?就没有一个人看到我在墙上写的字吗?
我带着疑问又去了厕所,这才看到,我昨天用发簪在土墙上扣出的那一句话,已经被人用匕首之类的东西全部刮掉了。
而且应该是在我刚写完之后不久就被刮掉了,否则不会一个人都没看到。
这时我才明白,荒崖镇聚集的这些虎卫和密探,他们并不是来抓研究者和自然神教的,他们是来确保我们能顺利离开封国进入沙漠的。
想到此,我心中一片冰凉,内心深处的的激动和兴奋如潮水般退却。
我苦笑一声,那些美好幻想不过都是我的自作聪明而已,李由怎么会把这么大的漏洞留给我?
在这客栈里,掌柜在柜台里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几个小二各自忙碌着,客栈的客人在大厅里或坐或站,吃着早餐,兴奋的谈论着。
他们每个人都看不出任何异样,我也完全分辨不出他们哪个是虎卫,哪个是密探。
但我知道,他们一定就在其中。
回到房间后,我看到白拜在我和韩冰的房间里。
白拜一看到我就问道:“牧公子,一大早去哪了?”
“我去厕所了,怎么?有什么事?”
“哦,没什么,只是今天我们就要出发了,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要听从老夫的安排,二位没什么意见吧?”
“没有,这都是应该的。”
韩冰看我答应的这么爽快,也点头表示同意。
白拜神情有些诧异:“本来还以为你们俩不会同意呢,没想到你们答应的这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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