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非晚说:“惭愧,我不知晓。”

说罢,朝秦砚知福身温婉的行了一礼:“臣妇参见殿下,先前失礼,请殿下责罚。”

“我若是要罚,就不会带你来见大师了。”

秦砚知负手朝里走去,边说道:“她有事要请教大师,大师先给她解惑吧,我先看看棋局如何。”

见他走过去坐下端倪着跟前的棋盘,那是一盘残局,上回他离开京都时留下的,有三四年了吧,若非小沙弥记着,估摸他们也都忘了。

空云转身与迟非晚说道:“迟施主请随我来。”

迟非晚微微的点头跟随他走到禅房的另一侧耳房,里面简约却不简陋,偌大的房间挂着一副禅字,下面是一个打坐的蒲团。

空云走至桌边倒了一杯清茶,推至迟非晚跟前,说道:“施主的困惑,我怕是解不了,喝了杯茶清茶,便回吧。”

迟非晚没接过茶盏,而是问道:“大师,我还没问,你怎知就解不了呢?”

空云轻笑,面露慈祥:“那施主便问吧。”

他的慈祥随和,倒是显得迟非晚有些蛮横,她收敛了神色,歉然道:“失礼了,大师莫怪。”

空云摆手:“无妨无妨,出家人不拘泥这些。”

迟非晚说:“上次我在大殿前有幸遇见大师一面,大师与我说‘莫要被心魔所困,终是能得良人,人生得意走一遭,难得再度巡一回。’大师可还记得?”

“记得倒是记得,但是记不是很清了。”

空云笑言,此话迟非晚自然不信。

她说:“大师,我的疑惑,便是何谓良人?何谓再度巡一回?”

空云捻着佛珠,沉吟着她这句话,几息后才说:“所谓良人,不是施主所求,是良人所求,时机到了,施主必然能动。至于再度巡一回……”

空云的眼神落在迟非晚身上,意味深长的说:“施主心里早有答案,何必再来问贫僧。”

迟非晚不解的是,她重生而来,难道空云大师知道了?

见她依旧疑惑,空云说道:“过去皆为浮云,散了就散了,那句话重在‘难得’两字,望施主珍惜。”

迟非晚的怔在原地,待她醒悟过来与空云告辞时,瞧见了禅房内正看着棋盘冥思的秦砚知。

放在膝上的手,手指轻点着,手指上有一枚通体碧绿的扳指……

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些画面。

那个扳指,她好似在哪里见过。

回到院中,有些疲乏,躺下歇息,却没一会便睡过去了。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时,迟非晚神色恍惚,看着院子外面的槐树,一时竟分不清是梦还是真。

迟非晚终是想起来了,四年前,她见过那个扳指,看到过那双眼睛。

也是云峰寺这里,那夜她放蛇去咬迟若鸿,惹出了一些动静差点脱不开身,躲在角落险些被抓到。

是他救了她,带着她翻身进另外一个院子,夜里漆黑,她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捂住她嘴鼻的手上面那枚扳指,她看得很是真切。

那夜,他浑身酒气,迟非晚以为他是登徒子,却没想到他是在救她。

他说不记得也好,她如今想起来,也是觉得还是不记得的好,如今想起来,便也记住了那夜发生的事情,着实……

让人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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