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只有你,我知道,楚姐那边,她不说,没人知道。”

青绅和郝哥四目相对,身心发凉。

郝哥倒是也不理会青绅看破他的圈套,他言简意赅表明:“基本一夜在六万左右,五五分。”

青绅刚想发脾气拒绝,郝哥说道:“楚姐的钱你拿不拿,结果都一样,这三万块钱你挣不挣,对我也没有太大影响,你要考虑清楚。”

“我还没到那程度!”

“弟弟啊,”郝哥凑近搂着他,“你怎么这么犟呢!”

“而且我也不是。”

“客人的钱你不骗,总归有人骗,那还不如你骗,你以为那些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碰到的处男处女,完全都是真的嘛?有时候人消费,只是为了满足心理需求。”

“我目前还不想陪她们过夜。”青绅实在没法满足他。

“唉,其实你很适合这行的,你甚至比昊轩还适合,你知道昊轩以前的事吗?”

青绅摇摇头。

“他那时候过来应聘服务员,干了半个多月,主动提出要推销酒水,我当时问他为什么想做销售,知不知道我们这是什么性质的销售?他说他知道,他和你一样,要求只推销酒水,并不陪过夜,甚至要求尽量不和客人有肢体接触。年轻人嘛,有梦想是好事,我就答应了。他酒量很好,前三四个月从来没醉过。有一天,来了个女人,昊轩干不过人家,醉的一塌糊涂,搂着那女人不松手,抱着女的就要回家。”

“回家了吗?”

“他醉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哪回得了家,被那女人带到酒店去了。后来他就没了条条框框,一切以挣钱为主。”

“那泽楷呢?”青绅忍不住继续八卦。

“泽楷倒没啥,大规矩没有,小滑头不断,人嘛也大大咧咧的,一会哭一会笑,他是从成都过来的,在这行也断断续续做着。”

“哦。”

“我的意思也就是说,你不需要给自己设置那么多看不见的要求,中国女人都解放了,你怎么就一根筋呢?”

青绅没再说话,他知道这不是为难自己的事情,而是嫖娼本身就不是正确的行为。虽说他在明知道楚姐有丈夫的情况下还是和她发生并保持着关系,但是他深知这种行为也是不对的,至少情节比嫖娼轻,要不然,国家为什么一直打压呢?

说到楚姐丈夫,青绅感谢好大哥手下留情,他并没有像阿峰一样落得落荒而逃的下场。

郝哥好言相劝青绅再多想想,青绅无法只能沉默以对。

他需要一个答案证明郝哥是错的,他是对的。

楚姐正愉悦地看着儿子高允哲在威尔士小马背上忽上忽下地颠簸。

高允哲身体略微后倾,双手拽着缰绳,头套、背心、最近的马裤、马靴、手套等衣物装饰得他英气满满。为了和装备气质匹配,楚姐前些日子特地带他烫了个时髦的英式卷发。

最近高允哲的进步很大,从最开始看到马儿就惧怕落泪到现在渐渐对马儿有了征服欲。他告诉楚姐,他给小马取了个名字。

楚姐夸张地“啊”了声,十分震惊地询问小马的新名字。

“叫头发。”

“为什么呢?”

“因为它浑身长满了头发。”

“哦!你真棒!”楚姐适时为儿子竖了个大拇指,又在他脸颊亲热亲了两口,“我儿子就是棒,给马儿取名字都这么好听。”

高允哲每跑一圈,路过楚姐身旁时,都会开心地看向母亲,大声表白:“妈妈我爱你,你看我棒不棒?头发跑得很开心!”

楚姐则不厌其烦地回应他,鼓励他。

手机震动起来,楚姐好奇青绅为何打她电话,她和他说过,没事尽量发消息。

犹疑片刻,她还是接通了。

青绅不知道如何寻求楚姐和他感情的答案,他无法在不合理的事情中找到合理的借口。

“没事就挂了啊。”

“先别挂,我其实是想问你,我们算男女朋友吗?”

如果是三个月以前,青绅问她这个问题,她或许会情不自禁应允,可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完完全全了解了青绅的秉性,爱好,规划等。现在的青绅,在她面前透明地没有一丝秘密,楚姐无法在他身上获取更多的新鲜感和刺激,她和他碰面,平淡地像是在过日子。

“青绅,你很好,但是我不想给加一个有负担的称呼,你知道,我们去你们那儿只是为了放松。”

“嗯。”

“有时间的话,我再去订你台。”楚姐安慰道。

“好的。”

青绅想明白了,他错了。

他以为只要区别对待楚姐和其他女人,他只和楚姐睡在一张床上就能避免自己成为鸭子。可真正决定他是否是只鸭子的决策权在楚姐手中,楚姐只拿他当消遣的玩伴,只拿他当自命清高、事后不收费的免费鸭。

“就这么成为鸭子了吗?”青绅自言自语道,“原来我一直是鸭子,只是我不愿意承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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