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苏公子想要画什么?”
刘白将苏晚星引入客房中,摆好了纸笔。牡丹也端来了酒水、小食。
“画我!”
“哦,你想给自己画一幅画像吗?”刘白眉头微皱,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我有一个规矩,不画人像的!”
“不画人像?”
“对!除了人像,其他的山川、湖泊、花草、楼阁皆可画!”
“这样啊?那打扰了!”
苏晚星起身就要走。
牡丹赶紧起身喊住了他:“苏公子!你就不再坚持一下?”
“既然刘先生有自己的规矩,我又何必强人所难?”
“噗!哈哈!”
刘白直接笑了出来,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么单纯的人了。
牡丹给苏晚星的杯子斟满酒:“苏公子先坐,不急着走,小白虽然有这个规矩,但也不是不可以打破的,除非…”
“除非什么?”
苏晚星有些茫然的坐了下来,饮了杯中酒。
刘白二人没有说话,就静静看着他。
一段很长的静默后,苏晚星好像终于有所明悟。
但还是不太确定的试探道:“除非…加钱?不知再加五百两够不够?”
刘白心中暗喜,同牡丹偷偷对视一眼。
看来这苏公子涉世不深啊!
“砰!”
刘白拍案而起!
“苏公子!你把在下看成什么人了?我虽蒙难流落于此,但也是读书人,弹琴、颂歌、作画也皆为君子之艺。
那所谓花榜不过是秦妈妈的敛财之道,在下为谋生计只得同意,早已愧对圣人教诲。
今天再为那区区五百两白银一再退让自己的原则,还有何面目立于人世!”
“啊?”
苏晚星被他猛然爆发的气势吓到了。
“刘先生息怒,是我误解了先生的意思。我只是一心求画,没有侮辱先生的意思。”
“小白你干什么呢?”牡丹也怒气汹汹,“苏公子可是我们的贵客,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客人。快给苏公子道歉!”
“不用,不用,是我说话考虑不周。该我给刘先生道歉才是。”
“哪有让客人道歉的道理,我最烦这种读书人了,明明和我一样卖艺赚钱,还要装清高。我们都不立牌坊了,他还立个破规矩。”
这话一出,刘白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苏晚星面色也有些发红。
“她好像连我也讽刺了。”
牡丹还在喋喋不休:“苏公子为求画已经花了一千两了,现在再加五百两买你的画,你还当侮辱你了?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街头画师二两银子就给画了!”
“那…那他…可以去找街头画师。”刘白有些语塞,“这事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吗?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牡丹姑娘,千万别这么说!”苏晚星赶紧来调和他们,“刘先生的画我见过一幅,可以说是千金难买。岂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比的!”
好像是听了他的话,牡丹神情缓和不少,再次给两人倒上酒。
“既然苏公子这么说了,大家就各退一步。小白你也别守着你的破规矩了,苏公子就再加两千两,这种价位的画也算对的起你的尊严了。这样可好?”
刘白支支吾吾的还想说些什么,苏晚星赶紧应承下来。
“就按牡丹姑娘说的办!烦请刘先生动笔了!”
“那…也只好这样了,牡丹去拿纸笔吧!”
刘白面色还是有些为难,只是在牡丹起身后,偷偷在她屁股上抓了一把。
牡丹很快给他拿来笔墨纸砚。
刘白也不墨迹,又瞟了苏晚星一眼开始作画。
苏晚星立刻正襟危坐,不敢动一下。
“哈哈!苏公子不必这样,你只管吃喝,你的容貌、形态我已了然于胸!”
“啊?不用摆一个姿势吗?”
苏晚星摇摇有些僵硬发酸的手。
“看来刘先生果然画艺超凡啊!”
“不知苏公子这画用作何途?是留着自己看,还是送情人?”刘白问道。
“这…有区别吗?”
“当然!自己看就多一些庄重,送情人就加几分风流!”
“不瞒刘先生,几日后我就要去齐云宗修道了,此一去可能就与家人永别了。所以就想给家人留幅画作,以做念想。”
“原来如此,既然还有牵挂,何必去修道?”
苏晚星愣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何要舍弃亲情去寻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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