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开门时,神情还十分不渝,但等瞧清了被众人团团围在中间的两男两女时,眼中却是迅速划过一抹愕然,紧接着表情便立刻缓和了下来。
“原来是淮山堂的阿金姐,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瞧我,实在是有失远迎呐。”说罢,男人还迅速换上一副热情面孔,快步迎了出来。
窦金来‘嗤’地发出一声冷笑,“詹总经理是金贵人,要见你一面还得过五关斩六将,我们这些小鱼小虾自然是入不了你的法眼,可不得自己想办法主动凑上门来讨嫌吗?”
张怀月忍不住有些意外地瞄了身前的窦金来一眼,想不到这位大师姐虽性格鲁直,但若阴阳怪气起来,说话倒挺噎人。
但这詹胜春也是个人物,仿佛对窦金来夹枪带棒的话语毫无所觉,对外头这些人的鸡飞狗跳也是完全一无所觉一般,挥挥手打发手下人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然后又盯着原本坐在外间的秘书吩咐了一句,“小王,你赶紧去沏两壶咖啡端过来待客。”
那秘书看着詹胜春的表情微微一怔,随即立刻道了声“是”,然后便脚步匆匆地随同其余几人一起出了门。
一一打发了手下人,詹胜春这才笑眯眯地招呼他们一行,“几位,有什么事情,咱们进办公室里坐下好好聊。”
“哼。”窦金来冷哼了一声,大模大样地领着头走进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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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进了室内,宽敞奢华的办公室有专门的会客区,几人于是分了宾主在沙发上落座。
詹胜春一打眼,便将来的这一行人打量了个通透,打头在主宾位置坐下的窦金来眉目生威,彪悍依旧。
她后头立着的两个年轻人也都是熟人,自不必说。四人里,唯独最后走进来,选了张末位单椅坐下的年轻女子看着十分眼生,应是从未见过。
这女子年约二十出头,乌黑的手推波纹鬓发精心挽起,作了妇人打扮,身着一袭雀蓝色法兰绒苏绣旗袍,眉目清雅,气质高华,与一身江湖气的其他三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詹胜春略一思索,便心中有数了。想必这位就应是张先志廖庆珍的侄女,那个被推入淮山堂探路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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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金来没那个耐心陪着詹胜春虚与委蛇,一坐下便言辞咄咄地道:“行了,你詹总经理是大忙人,我们淮山堂的人也不是每天都闲着。赶紧把你们的账房叫出来,把这个月的台账誊抄一份给我们带回去就行了。”
“带回去?”詹胜春一愣。
“怎么,有问题?”窦金来目光冷冷地注视着詹胜春,仿佛只要他有什么异议便会立刻翻脸。
詹胜春装作沉吟了一会,才显得有些为难地道:“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只是账目这东西毕竟敏感,咱们还从未有过将账目带出仙乐宫场子的先例,这万一泄露出去,恐怕对咱们双方都不太好吧……”
窦金来对他的推辞早有预料,一字一句按照事先记背下来的对策道:“不过是普通的流水台账罢了,又不是什么机密。至于担心我们淮山堂的人会泄密什么的,更是笑话!仙乐宫使我们自己的生意,难道你还怕我们这些股东会故意给自家的生意使绊子不成?”
“这……”没想到士别三日,窦金来突然会变得如此伶牙俐齿,詹胜春一时竟有些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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