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话糙理不糙,现在的局势确实如此。

一想到自己之前对赵翊时常冷言冷语,还总在童贯质问时将矛头调转到他身上,张译心中瞬间被心虚和慌乱包围。

这可如何是好。

“须得为自己留条后路啊。”童贯再一次劝说,却见张译沉默不语,只是眉头紧皱,未曾再发一言。

张译怎的这般愚蠢,不为日后筹备一二。

就真要将全部希望都压在早就不知能否醒来的官家身上?

童贯心中一气,准备再一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没成想这次张译倒是先开了口。

“赵翊吩咐的以缸葬安葬法元一事可否办妥?”

童贯先是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答道:“已经办妥………………”

张译紧接着问道:“那赵翊可有其他吩咐?”

童贯不明所以,回着:“还有一事,便是要通传陈茗道前往福胜院觐见。”

“不过绝对不能将官家已经昏迷一事告知陈茗道。”

“否则难保陈茗道不会告知赵翊。”

只见张译像是听到了什么大事,迅速点头应下,在童贯还没反应过来前转身便往西院的方向赶去,只给童贯留下了一句。

“我去通传此事。”

童贯一愣,等再看时才发现张译已经走远,他才如梦初醒,想起一件大事。

张译那个劲儿能把此事同陈茗道说明白吗?!

……………………………

西院,一间禅房内,咳嗽声接连不断。

张译走至房外,先轻轻唤了一声:“陈修撰。”

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的功夫,间门便被打开。

见来者是张译,陈茗道会意,点头说道:“我梳洗一下,请张指挥使稍等片刻。”

昨日赵翊便要召见自己,奈何他旧病复发,竟就此耽搁了下来。

此时身体虽仍有些不适,但陈茗道还是强行压下。

张译却又补了一句:“昨日一路舟车劳顿,没成想陈修撰竟病着了。”

“现在身体可还安好?”

陈茗道一边捋顺自己的胡须整理仪表,一边答着:“身体已无大碍。”

他这般说着,下一句就犹豫着开口:“赵…………………官家呢?”

“什么?”张译不解。

“官家身体可还康健?”陈茗道认真询问。

张译第一反应还以为陈茗道是在关心官家赵佶,可还没等他答上一句,就又见陈茗道摆手道:“这种事应该当面问官家才最为确切,都怪我太心急了。”

“张指挥使莫怪。”

张译这才明白,原来陈茗道刚刚说的一直都是赵翊。

关心的也是赵翊的身体。

方才说出的“官家”二字,也只是怕被旁人听去发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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