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大笑而起,眉间忧虑一扫而空,全然没心思听曹操侃侃而谈,跟陈耽点头后,火急火燎就要离开。
王允和陈耽哭笑不得。
曹操停住话头,眉间惊讶诧异一闪而逝。
除了公事,他从未见过卢植如此失态,在想到洛阳这半年内,被坊间疯传神化的卢植弟子白马将军,不由得对这位未见其人先闻其名的辽水县侯更加好奇起来。
前面二人与卢植相熟,慌忙拽住卢植衣袖,结果一用力,滋啦一声响,半截破布带着里衣握在二人手中,卢植虬扎黝黑的胳膊,就这么暴露在灯火下。
王允和陈耽握着两块破布面面相觑,卢植面上肉眼可见燃起愤懑。
曹操眼珠一转,不如乘机会会这位未及弱冠便名震首善之地的白马将军?
他顺势抢过二人手中的布,随手丢弃,脱下自己的外袍就往卢植身上披,同时不忘回头,满目揶揄,大笑着对陈耽说:“司空好客,洛阳皆知,却不曾想更好留客!”
陈耽尴尬笑笑,接着回身,抬头对上卢植气的发抖的胡须,指着卢植少了衣衫的胳膊,一脸真诚,“尚书,看情况您走是走不了,有辱斯文,不如,请您得意弟子过来一晤?”
王允立时反应过来,惊喜道:“妙极妙极,尚书这位弟子,正好亲历夏育征伐鲜卑始末,说不得,明日是吾等杀手锏!”
陈耽有些犹豫,眼看卢植默认,当下吩咐仆从,“卢尚书在吾府中,汝遣人去带子干兄门生过来!”
公孙瓒第一次到古时候的洛阳。
他从西南而下,出了冀州后,一路风驰电掣,刚好赶在除夕时,到了东汉京畿重地。
城墙全部用夯土筑成,城垣基址宽厚,抬眼便知这城墙,具有良好的防御功能。
径直进了东门,一条笔直的主干道往前延伸,两侧分别有次干道交汇,连接着城内的各个区域。主干道宽敞笔直,能够容纳大量的行人、车辆和货物运输。
次干道则将各个里坊和主要建筑连接起来,形成了密集的交通网络。街道两旁可能有排水沟等设施,以保证城市的排水。
天色已经渐暗,公孙瓒急于落脚,没心思瞎逛。
他准备先去拜访恩师。
除夕佳节,自己到了洛阳,自当先拜访卢植,若不去,明日里朝会碰到,岂不是很尴尬?
到了卢植府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公孙瓒略微打量后,有些疑惑,恩师好歹也是尚书,住的这么偏?这里只怕是里坊了吧?竟然跟洛阳百姓住在一起?
上前两步,打量漆面早已驳杂不堪的门扉,破旧的灯笼在牌匾两侧忽明忽灭,院墙更是龟裂严重。
想想拜师后那一年时间,他基本就没下过山,公孙瓒大抵明白过来,自己这位素有民望的恩师,只怕是个十足两袖清风交友寡淡的性子。
止住思绪,歪了歪头,身后的亲卫立马上前敲门,几息后,破旧的门扉发出沉重的吱呀声。
门子从开了的缝隙中探出脑袋,仔细辨认后,神情疑惑,“尔等何人?此乃卢尚书府邸,佳节夜半敲门,所谓何事?”
亲卫让开身子,公孙瓒紧走两步上前,神色温和,轻声笑道:“吾乃辽西公孙瓒,卢尚书学生,今日刚到洛阳,赶上除夕,特来请安!还望与吾恩师通传一声!”
门子闻言,当即大惊,慌忙打开中门,一边快速整理姿容,一边急声说:“原来是公孙少郎,倒是小人怠慢,卢尚书午间访友,至今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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