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看出公孙瓒疑惑,失望解释道:“上月地龙翻身,陛下责难司空陈球,陈太尉求情遭到斥责,陈球罢免,太尉反而被调任司空!这孟彧也算洛阳望族,家资富硕,颇有学问,某猜,这太尉十有八九是从阉狗手中买来的!”
王允神色黯然,显然也同样知道这小道消息。
公孙瓒不由失声,“国库吃紧?陛下竟没反对?”
卢植猛甩衣袖,冷哼一声,恨声道:“瓒哥儿有所不知,陛下早就想修整宫殿,奈何全国遭灾数年,国库勉强支撑,没处来钱财,阉狗为了讨好,卖官鬻爵!可叹的是陛下他,他竟然睁只眼闭只眼!”
“既是如此,这般大事,如何邀请此等幸进之徒?岂不是自毁长城?”
陈耽扶须踌躇,叹道“瓒哥儿有所不知,此人虽得位手段不光彩,士林中名声倒是极好的!”
公孙瓒闻言,不免有些失望,名声这东西除了能忽悠人,有个屁用?
光靠别人吹捧就敢将不知根知底的杂鱼弄到关乎生死的谋划中,这不是直接跟阉狗摊牌说我要弄你,你仔细着狗头?
灯火明灭,他自斟自酌,端着羽觞,将脸藏在袖口下面,并不打算说自己的看法。
一时间,堂内氛围有些沉重,王允想到什么,双目微亮,不由转头看向公孙瓒,脸上挂着期待,“瓒哥儿,鲜卑一战,汝是亲历者,功劳甚胜,以汝观之,夏育这阉狗爪牙,可有机会拔除?”
有,肯定有。
公孙瓒终于明白过来,这群人想做什么,再联想到自己刚进屋时,十几张小案,只怕参与人数不少!
其余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公孙瓒身上,他也不好再藏着,只能放下手中的羽觞,正色道:“若是夏刺史,只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陈耽闻言,面露喜色,挑眉道:“瓒哥儿有何高见?”
我有个屁的高见,战报我半年前就送到了洛阳,依此事大作文章,弄不倒阉狗,还弄不趴夏育?你们这战斗力也太弱了吧?
灵帝就算再荒唐,肩膀上面顶的绝对是脑袋,又不是夜壶,好歹是龙种,难道真会放着祖宗江山不管不顾,任由阉狗反复横跳蒙蔽他?
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说的,公孙瓒整理一番措辞,神色沉着,轻声问:“司空,小子半年前就曾向洛阳递送战报!敢问,这战报如今在何处?”
话音落下,陈耽面色微微一怔,曹操当先反应过来,大笑出声,“果然还是局外人看的透彻些!诸公,吾等只想着扳倒阉狗,却一直忽略了问题根源呐!”
卢植恍然,扶须大赞,“善也,这大汉毕竟是陛下的大汉,断然不会自毁根基,有此战报,夏育这厮所为分毫毕现,就算陛下向着阉狗,这夏育绝对逃不了一罪!”
“原本已经递交御案,好在当时吾尚为太尉,战报存档用的副本定会被令史誊抄记录!”
陈耽终于明白公孙瓒的意思,双手猛拍大腿,兴奋的面色潮红,“吾等谋划半年,却钻了牛角尖,若无你小子道破天机,吾等还要提心吊胆!”
王允接过话茬,“这倒也不算白忙活,有了助力,毕竟是好事,就算孟彧抽身,吾等依旧胜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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