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听说了吗，最近这王府里，可不太平呢。”
就在涂琴雪晃神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季觅翠季姨娘的说话声。
于是涂琴雪微微侧头，目光落在了那身着长裙短襦、头戴碧簪的季姨娘身上，于是轻启朱唇，上挑尾音道：“哦？”
“涂姐姐有所不知，近些天来，王府里多出了个狐媚娼妓，日日撩拨勾人，前些天，妹妹好意让她举烛台练跪姿，她却转头勾搭上了涂不宁将军。”
说这话的时候，季觅翠挽住了涂琴雪的手臂，一副姐俩好的样子，道：“姐姐，你说这种下贱女奴，王爷还留着她干什么？”
“圣上如此宽宏，对明玄百姓也是善待，并未苛责，”涂琴雪道，“留下个前朝公主的性命，倒也无可厚非。”
“哎呀，”季觅翠故作捂耳状，道，“姐姐莫说这些朝堂之事，你明知觅翠是听不懂这些的。”
“好好好，”涂琴雪露出个笑容，道，“那我们便不说这个。”
说着，她像是忽然好奇一般，道：“那这前朝公主，在这府邸之内能做些什么？”
“她被王爷唤做淮奴，做的——也只是那些粗鄙丫鬟做的活，”季觅翠道，“姐姐，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涂琴雪勉强笑了一下，似乎有些排斥她的接触，却没说出口来，说道：“自是好奇了。”
季觅翠仍像是没有看出涂琴雪的勉强，开口道：“这王府之中，众多姐妹，却没一人能得到王爷的恩宠。”
“姐姐，你说这王爷——”
季觅翠的话没有说完，只是掩着唇，小声道：“会不会是他不喜女色……”
“瞎说，”涂琴雪抬手拍了下季姨娘的手背，缓步前行道，“这话，你只能和我说，旁人听得了，你怕是小命难保。”
“怎么会，”季觅翠故意跺了下脚，见涂琴雪并没有等自己的意思，这才气鼓鼓地小步跟来，再次攀上涂琴雪的手臂，笑道，“王爷如此骄纵于我，怎么舍得让我掉脑袋呢。”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骄纵的，”听到这，涂琴雪感到有些好笑般说道，“既然知道，为何不改，还由着自己，去折腾那些下人？”
说到这，涂琴雪垂下了眸子，道：“我听闻，前些时日，你在生和堂，处罚了一名婢女？”
“姐姐的消息也真是灵光。”说这话的时候，季觅翠季姨娘娇嗔地看了涂琴雪一眼，随后道，“那被罚的婢女便是淮奴楚淮安。”
“妹妹不过是让她练了练跪姿，这信儿，怎么就传到姐姐那去了？”
“近两日，我虽是在院中修养身心，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涂琴雪道，“你在府中闹出这些动静，非但是我知道，怕是王爷——也该知晓了罢。”
“就算知晓了，王爷也不会怪罪我吧？”季觅翠道，“她只是一个女奴，连婢女都算不上。”
“那可是前朝的亡国公主，”涂琴雪道，“即使现在成了奴，也不是我们可以随意欺辱的。”
“姐姐教训的是，”季觅翠道，“以后——我改还不行吗……”
正当两人从后院内假山石后经过时，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嬉笑的声音。
“今儿个好生热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季觅翠忽然说道，“看来，今个儿这后院之中，还不止你我姐妹两人呢。”
说着，她便差使身旁的丫鬟，去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瞧瞧，看看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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