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凝滞,恰巧一朵乌云随风飘到头顶,晴空阴沉下来,像是下一秒就要倾盆大雨。

村民:“……”

从疯疯癫癫跑过来又突然掏出酒精要自焚的女人,到不知为何和疯癫女人前后脚到的便衣,一切都令他们迷惑。

郁姣:“……”

和村民不同,结合778预告的梁凌川即将搞事,以及眼前这情况,不难看出这就是给他们准备的一出好戏。

郁姣这近两年在守山村呆着,也大大小小报过几次警,进过几次局子。

可眼前的这些人却一个都没见眼熟的……

778:【是市里下来的……】

郁姣微顿。

居然还考虑到了村里人和地方的警察会不会认识的事?

那他们有没有考虑到……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在郁姣思索着上前一步的时候,有一个人严肃出声,并一手把她挡了回去。

郁瑰当仁不让上前三大步,掏出一个证件,在几个疾言厉色的人面前一摆,气势凛然:“本次山神庙开光立庙活动我已经亲自在宗教管理协会报备,自焚者先你们抵达不到十分钟,不确认这人是不是村民就断案了?!”

“你们是受谁举报,又有没有和其他部门核对过,让你们领导来和我谈!“

“……”

郁瑰实在是太过正义凛然,简直正得发邪。

虽然众人没看到她手里的证件写的是什么,但显然对面那群人气势退缩了,只见他们商量了一下,朝郁瑰点头示意:“我们需要和上级请示以及核实你的身份。”

郁瑰从容点头。

而被她护在身后的郁姣:=A=

惊!素未谋面的五姐姐竟是隐藏大佬!

眼看整件事的走向离奇地奔向官方内部协调问题,郁姣和村里人面面相觑一会,齐齐看向那个茫然立在原地,自焚失败后好像失去所有生气的女人。

珍婶婶不太开心,但还是和几个婶婶上前扶着人先离开危险的酒精。

有人去抬了水来,把草皮上的酒精稀释掉。

郁姣就抱着狼崽跟在珍婶婶身后,在心里和778与有荣焉:【看,我姐姐!】

778:【咱姐姐!】

嘿嘿,一人一统抱着狼崽傻笑,缅因猫还试图挠一把狼崽的耳朵。

逢岚:“……”

默默亮了亮爪子,把愚蠢的智能生命吓跑,狼崽舒舒服服地在信徒怀里躺平。

山神见过许多高中或是外派打马经过的官员、进士,若是有乡亲父老需要用到他出头,那当真是太好了,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恰恰好,谁也不要和他抢。

但祂的信徒天生带着一股幽微野花般的沉静,若身边人出事孤立无援,她必定挺身而出,可要是已经有人挺身而出,她也并不在意是否被抢走风头。

她所求一如既往,安定而已。

狼崽爪爪托腮,一如既往说来简单,又何其复杂。

郁姣积极提议,珍婶婶便带着那女人去了郁姣的小院,一行人在深秋依旧花影缤纷、暗香浮动的中式庭院中坐下,都感觉到一股舒适的懒倦。

连那疯疯癫癫的女人也是,从绝望的怔忪变为懵然。

趁机再一人泡上一杯花茶,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再一次发挥了它特效药般的作用。

郁姣捧着一杯茶,推推果盘,试探着问那喝水后气质平和下来的女人:“阿姨,你的孩子怎么了,方便和我们说说吗?万一我们真能帮上忙呢……不过点火这种事还是别干了。”

小姑娘面露纠结:“酒精打湿衣物点火只会烧伤自己,要是神仙真的是好的,肯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女人怔怔看着她,莫名生出一股自厌来。

自从孩子丢了之后她一直沉溺在负面情绪中,发疯、怪天怪地怪身边所有人,这次听到消息想要焚毁自己引得神仙相助,实际上是不是真的她残存的理智会不知道吗?

她只是太累了,太累太累了……

如果她就这么死去能找到她的孩子,那真好,可若是不能,那么死了也罢。

然而她自己已经放弃自己了,反倒是被她这个恶客上门的人还在关心她……和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女人几乎又有点恍惚了,她喃喃:“我怎么会想死呢?我死了……谁还会去救我的孩子……”

郁姣一听,连忙往人手里再到一杯茶:“阿姨,你喝,喝完再说。”

女人呆愣地照做,然后情绪又平稳些:“……”

她自己都觉得怪!

珍婶婶等人也看得一愣一愣的,只道不明觉厉,于是也捧着漂亮的白瓷茶杯喝茶.jpg

郁年见状,左看右看犹豫起身:“……呃,那不然,我去炸点小泥鳅?”

众人:“快去——”

油炸小食端上桌,美拉德反应的诱人焦香让一早上忙活一点没吃的人饥肠辘辘,不知是谁的肚子先响了一声,帮着端出小食的婶婶们一点没客气,坐下,开吃!

那女人不合季节的穿着在进入庭院后获得了温暖,瘦骨嶙峋半年没好好吃饭的身体在热情招待下摄入能量。

她终于能条理清晰地说出自己这半年痛苦的起因。

女人叫岑佳慧,生于离山市不远的一个小城市。

她结婚二十年,只有一个独生女,今年十四岁。

因着生孩子时伤了身体不能再生,婆家对她颇有微词,对孩子也态度不冷不热。

背景说完,嚼着小鱼干的一些婶婶已经嗅出其中的槽点。

果然。

随着孩子长大,岑佳慧和婆家的矛盾日渐扩大,终于有一天岑佳慧发现了最应该处理这件事的人——她老公。

然后便是一场充斥着歇斯底里和破坏的大争吵,两人理所当然离婚。

女儿跟她,改姓岑。

不妨碍她那私底下和婆婆抱怨、让婆婆冲锋陷阵的前夫找新人生儿子。

事情到此,本以为是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可要真是这样,岑佳慧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岑佳慧握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起:“那天他去了月月学校,和我说要带月月去给奶奶过生日,月月答应了,他还没再娶,我也不好让月月失望,就和月月约定了时间,晚上九点半去接她。”

结果……

岑佳慧九点从家里出发,岑雪月九点零五分从奶奶家提前离开,母女两个一个骑电车,一个骑共享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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