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尼玛,兄弟,脖子伤口那么大,啷个怕是有点痛哦?你要忍不住,你可别叫啊!你叫了我更害怕!”
深深吸了口气。
空气中,已有血腥的粘甜,是自下而上传来的气味,那颗人头的味道……
同时一股酸意自胃部席卷而上。
“哥啊,你下辈子投胎成体育生吧,要是体育生,你高低能扛过这一刀哇!”
“要是抗不过这一刀,你就多找学艺术的学妹沉淀沉淀哇!”
王文拼力咽下喉咙里的酸意,并试图用胡思乱想,冲淡心底的紧慌感。
‘弟弟我但凡有个创可贴,就给你贴上了……我踏马到底再想什么!一个创可贴怎么能治砍头!起码得一瓶云南白药啊!’
不过这一招倒还奏效,王文开始感觉到血气下行,流遍了双腿,双腿也重拾知觉。
退一步,就一步!
‘人类的一小步,道德败坏的一大步!’
他的脚重重的在地上摩擦着,缓缓向后退去……
‘能动了!加油啊,我性感给力的黑毛大腿!’王文的双手终于不再僵硬,分别提着两边裤子,协助双腿后退。
“起开!”
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土匪,一把将向后蠕动的王文推飞出去。
‘噔噔噔~’
王文退了三步,被师父拿住后背,悄悄使个化劲,稳住身形。
这突如其来的助力,将王文的身体推离人头,更将他的灵魂推回身体。
周围嘈杂的声音,一下子重新闯进他的耳朵。鼻孔里也被泥土和臭汗的味道充斥。
“深呼吸。”师父安慰的声音自耳后响起,“我知道这是你第一次见到被砍下的人头。”
“但你不要害怕,直视他,你才能克服心理的恐惧。”
“呼~”
刚才一直压在心头的浊气吐出,王文感觉身心一道活了过来。
克服恐惧的办法,就是直面惊恐。
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奥利给,干了!
王文坚定的再再次,看向人头。
“噗!”
一根粗糙的长矛,直接从人头的腔子插了进去,挑到半空时,未流干的血液甩出,溅在空中。
有几滴落在王文脸上,和他张大的嘴巴里。
温热,粘稠,甜腥。
!!!
有时候,千古不变的道理,也可能是古人吃饱了撑的,瞎编出来的话……
‘我r你m!你ml@!#$!呕~’
土匪一手用长矛挑着人头,一手攀着木梯,爬上了围墙。
温暖的日光下,人头被插在碉楼旁。秋风习习,吹拂起人头的头发。
土匪们更是欢呼雀跃,像极了一群在做邪恶祭祀的野人。
王文用力吐出溅入口中的血,又急忙擦干脸上的血滴,粗糙的袖口好像刷碗的纱布,反复摩擦着脸皮。
直到脸皮吃痛,他才停手。
“吸!”他长长的吸了口气,似乎还有甜腥的血气……
这一下,王文的半条老命差点交代在这里。以后再也不敢评价别人恐怖片尺度低了。
要真上了尺度,简简单单一颗死人头,已足以拉爆所有人的味蕾。
身旁同行的流民都同情的看着他。
“好些了吗?”师父的关心。
王文又重重吐了口气,蛋皮也松弛下来。
一个男人是否放松,往往与他蛋皮的舒展程度成正比。
比了个韩国人讨厌的手势:“还差那么一NeiNei~”
有师父在身旁陪着,多少算些慰藉。可抵消对死人头的恐惧。
师父看着拿人头取乐的土匪,笑了笑:“要快点适应,你以后遇到这种事,可多着呢。”
!?
“师父,咱要不要这么安慰人?”王文委屈。
“你不是一直嚷嚷着闯荡江湖吗?”师父收起笑容,笃定道,“这就是江湖。你只能适应江湖,而江湖不会等你。”
生活以痛吻我,还踏马逼我伸舌头享受是吧!适应这个?我适应个锤子!
王文看着山寨里,近乎疯魔的土匪。
良久才道:“这算哪门子江湖哦,这不是巴黎奥运会开幕式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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