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的战事已停。西边打得不可开交,至少表面上打得不可开交。
这些,穆枫已经不关心。只要没人来江东捣乱,不要因为打仗断了自己的财路,他才不管是谁掌权。
江流儿也得知太子安全回京都的消息,用一顿热吻好好感谢了穆枫一番,害得穆枫差点没把持住。
时间飞快,这一日,接到调任中郎将圣旨的江诚,带着吴刚、孙无病从南海回了渭城。这一消息同时表明:陆家老大升任骠骑大将军的旨意也下达了。
江诚早已知晓穆枫和妹妹的事情。对于自己的偶像成了准妹夫这件事,他感到非常不真实,直到跨入家门,看到不远处的高堂上,正在和自己父亲攀谈的那位英俊男子时,下意识使劲揉了揉脸颊,确认不是梦境,顿时紧张起来。
江诚常年带兵戍边,本就练得孔武有力,但眼见端坐的英俊男子比自己更为高大健硕,那不远处的男子,显然注意到他,投来眼神,这一对视,江诚浑身一颤,这是久经战场杀戮之人才有的冷峻眼神,有那股极其浓郁的、只有上位者才拥有的强大气场让本已紧张的江诚,显得有些局促。
江诚居首率先跨进高堂,深吸一口气,这才施礼说道:“父亲,我回来了。”
待江父点头应声后,江诚略微转身朝向穆枫,仍然保持着同一个礼式,对穆枫说道:“江诚见过穆先生。”
江诚并未像平常那样称呼穆爷,这是江冲早已飞书交代过的,如今江家和穆枫的关系不一样了,称呼自然要恰如其分才好。
穆枫见堂下的江诚一身英武之气,虽然年纪比自己小上一些,但眉眼间已经有大将之风。看来这江冲教育孩子还是有一套的。
不由得眼神温和起来,回答道:“大哥和我就不用客套了。你我年龄相仿,我就随着流儿的辈分,叫一声大哥了,往后还请大哥多关照。”
江诚诚惶诚恐,穆枫这话说得极为谦虚,但江诚也是官场之人,自不会不懂人情世故,承一声大哥已经是天大的面子,关照一说,那是万万不敢接下的。
连忙压下腰,回道:“穆先生折煞我了,以后还要穆先生多指教的。”
穆枫摆摆手表示不用拘礼。此时,吴刚、孙无病二人已站在江诚身后,向穆枫和江冲施礼。
吴刚和孙无病早已经把穆枫当做神一样看待,在南海汇合时,就把青山镇一行的经过与江诚大大地宣扬了一番。
特别是孙无病,俨然返老还童,在江诚面前手舞足蹈,生动演绎着当时的所见所闻。
此时,江诚也试适时讲道:“当日,本该我亲自到青山镇来拜见穆先生,不曾想,皇上的调令下得急,我只得先行从边城自去了南海接管水师,这才误了拜见。”
“恰逢小妹学成归家,我这小妹便代我来拜见穆先生。幸得先生不计较我的失礼,还给予鼎力相助,这才让我安安稳稳回了家来,在此拜谢先生的恩泽。”
穆枫笑着答道:“大哥,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我倒是要感谢大哥的,不然我如何得与流儿相遇。说起来,大哥还是月老呢!”
听了穆枫这话,江诚大感有面子。穆枫正说着话,江母带着兴冲冲的江流儿,踏进高堂。
只见江流儿冲进来,一把扑在江诚怀里,开心地搂着江诚的腰,大喊道:“哥哥,我可相死你了!”
随即用手捏了捏江诚后腰的肌肉,道:“哇,哥哥,你这腰肢,都和枫哥哥一样粗壮有力了呢!”
随即,这小妮子意识到泄露了自己和穆枫的亲昵程度,小脸一红,打岔说道:“这下好了,哥哥回来了,母亲不用逮着我一人教训了,嘻嘻嘻。”
江诚对于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一言一行,很是无奈。随即用手指刮了一下江流儿的鼻子,瞟了一眼穆枫,这才说道:“小妹不要胡闹,穆先生还在呢,也不注意一下女儿家的端庄仪态。”
江流儿放开江诚,嘟哝着嘴,蹦蹦跳跳飞奔到座前的穆枫身边,挽着穆枫的胳膊,面向江诚说道:“我的枫哥哥就喜欢我的活泼可人,要你管!”
对于刚才还甜甜地搂着自己,转眼就“见色忘义”的妹妹,江诚只能摇头讪笑。
江母许久没有见到儿子,看着更加粗壮黝黑的儿子,不免有些心疼。走向江诚,搂着江诚的腰,闪着泪花讲道:“回来啦!”
江诚思母已久,忙双手搂着江母双肩,将头放在江母头顶,开心得回答道:“嗯,母亲,孩儿回来了。”
这一刻,穆枫明白了当日自己和江母只见那种母子情愫迸发的源头何在。
这世间,果然只有母爱最为纯净。
江母和江诚分开,江母却向穆枫投来眼神。
穆枫瞬间便读懂江母眼神的含义,江母在说:“你也是一样的。”
穆枫回望的眼神,江母同样读懂。
她用安慰的眼神给了穆枫,穆枫用理解的眼神回应了她。
这种超越血缘关系的亲情,在此时显得非常奇妙。
江夫人原名柳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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