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夜不归宿的又去哪了?]

宽绰的屋子中郝佳怡对陆毅的质问不断回荡。陆毅抽着烟没有说话,整个屋子死寂般沉静,郝佳怡的愤怒也更加显而易见。无辜的花盆被郝佳怡无情地扔在地上。

陆诀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平静地起身去到郝佳怡和陆毅屋里,他没有情绪,只说了一句[你们轻点闹,菁菁睡了]

[我闹?!陆诀你就是这么和我说话的?我和你爸现在这样不还都是因为你?你要是每次考试都在年级前十给我长脸我还至于给外边的狐狸精养着你这个废物爹?]郝佳怡这套话不知道说过多少遍,陆诀早就听腻了,[说够了就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

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坏掉的门锁陆诀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甚至觉得没有门锁的门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比如隔墙有耳或者突然出现个人影,歪头戴上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白皙的皮肤,湿漉漉的头发,都说多看帅哥养眼,陆诀却只能看自己。

拿起笔在卷子上潦草地写了几个字,修长的手在卷子上滑动,卷子好像都变得高贵了,左手支撑着头,仿佛俯视着众生,整个房间都因为这个人变冷了。

许是累了罢,陆诀的目光低垂了下来,可他宁愿喝咖啡坚持也不愿放下笔,他知道那支笔担起了这个家的和谐,哪怕只是暂时性的,不过只要他一直握着笔,那这个家就还不会散。原生家庭往往不是最坏的,时好时坏的原生家庭才令人窒息,陆诀就是如此,成绩的好坏往往决定着他们一家的关系,用郝佳怡的话说,只要陆诀成绩好什么都好说,虽然这句话一眼假,但天真的陆诀信了一年又一年。

他不喜欢学素描,但郝佳怡说:[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不有个才艺以后人家不是会唱歌就是会舞剑你什么都不会]强烈的自卑瞬间涌上心头,学,这一学就是6年……陆诀拿了大大小小的奖项,小到区级大到国际,他不想参赛也不想拿奖,因为再多的奖项也不能让陆毅当一次称职的父亲

[妈,我爸很忙吗?怎么总是不回来?]陆诀初中的时候是那么的天真[你管他干嘛?顾着他能让你成绩上来吗?不该想的别想]冰冷的语言让陆诀很诧异,可那是他父亲啊,难道连自己的父亲他都不该关心吗?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只知道那的确不能提高成绩,自己也该听母亲的,从那之后陆诀便想着一定要好好学习,那样父亲一定会为自己高兴的,也会……关心自己一次……成绩上来了吗?上来了。陆毅关心他了吗?没有。陆诀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这么讨厌自己,明明他对妹妹是那么的温柔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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