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子宁还从未见过海,不如阿爹辞官陪我去儋州玩一圈?”崔子宁笑眯眯道。
洪公公彻底被惊着了,这乾王干的叫什么事啊,欺负谁不好,偏偏欺负到庆国公的女儿头上。偏崔家又都是护犊子的性格,乾王一甩手,伤了人家姑娘的心,还白吃了许多独食,可这擦屁股的事最后却是他们这些奴婢来干。
“崔小姐大病初愈,想必与国公爷和夫人有许多话要说,老奴不便在此,免得白白惹小姐不快。”
洪公公算是发现,这崔小姐的话都是有深意的,话头全都冲着他来,什么伤过了心,什么不愿意回盛京。统统都是虚的,话里话外都是威胁,乾王不给崔二小姐一个交代,崔二小姐不会让庆国公回到盛京。话是故意说给洪公公听的,洪公公是个精明的人,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就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
好厉害的一招以退为进
夜晚的小院,明月十分圆润,崔子宁吃的实在太撑,躺在摇椅上,月季举着扇子轻轻扇风,正呆着,突然听到自头上传来一声轻笑,笑声很轻,可在寂静的夜里,便显得格外清晰。
月季抬头一看,一下子傻了:“姑娘…。有人?”
院子的屋顶,不知何时坐了一人。这人一身黑衣,外头却罩着一件绣着金色朱雀的长披风,便显得格外清冷出尘起来。
月明薄雾,夜里的白雾在此刻一层层散去,一寸一寸照亮了屋顶上年轻男人的容颜。他面如冠玉,一双眼睛形状温柔,却在眼尾微微上扬。他彷佛在笑,可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讥讽,他的眸光静静盯住月亮,月亮似乎寄托了男人的哀思……
崔子宁坐起身来,她穿着一身月白的裙子,长发未束,青丝如瀑披在脑后,而她秉烛抬头往上看,目光平静,恰好与屋顶上的男人目光相接。
男人手边放了一个坛子,并非是装酒的坛子,是个青花瓷坛,坛子前大大的写了个“寿”字,一个倒也罢了,可他怀中还抱了一个,看得出,男人更钟爱怀里这个,一面与月亮对望,一面看看坛子。崔子宁嘴角抽了抽,这人什么癖好啊,大半夜的跑别人屋顶上,抱着骨灰坛赏月?
二人目光相触,只是短兵相接
谁也没有说话,屋顶之上,容貌艳丽的男人依旧盯着月亮不放,方才那一眼,似乎只是崔子宁的错觉,他真的是来赏月的。
“姑娘,热水备好了。”崔子宁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到红芍端着水盆来,再抬眼看向屋顶,却见屋顶上那俊美的年轻人已然不见,只余然晃动的树枝,仿佛做了一场美梦。
月季同样惊讶,揉了揉眼睛,道:“奴婢不是在做梦吧。”
崔子宁道:“不是做梦,咱们家似乎是被人当作赏月的绝佳圣地了。”
月季也不多问,和崔子宁回了屋里。红芍往水中加了些药油,药油是上好的活络之物,崔子宁脱下鞋袜,泡进盆中。
“奴婢听说,太子殿下来了玉清寺。”红芍往崔子宁脚背上洒洒水:“据说是来给昭宸皇后供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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