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先生们。”我抬头看向悬停在上方的两个人影,像恐怖故事里四处飘荡的游魂那样,压低嗓子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小马尔福更靠近我些,此刻,他脸上强撑出来的嘲笑彻底隐去。

“这里。”我看着他们僵硬的扭动脖子寻找声音的来源,便微笑着打了个响指。

这场面真的很有意思,特别是德拉科(暂且先这么称呼,总得把他们父子俩区分开)哭泣似的皱紧那张小白脸,摆出马尔福家的人恐惧时的标准姿态——瞪大眼睛缩紧脖子,像被猫追逐、企图钻到洞里去的白老鼠。

说真的,我很乐意分享这有趣的一幕,向某个韦斯莱或是在马尔福身上吃过苦头的人。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毕竟这个幼稚的理由无法让我从邓不利多或斯内普那借到冥想盘,而且面前这个马尔福是我的学生,我得尽起老师的责任。

就在我打算履行职责,叫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学生回到地面上时,意外出现了。

德拉科的扫帚摇晃着,他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气音,又怨恨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自暴自弃的把手里那个发红的玻璃球扔到远处——他似乎是觉得自己会被开除。

玻璃球朝着橡树林飞去,后面还跟着一个敏捷的身影,那是哈利·波特——他在玻璃球脱手时就冲过去了。

我叹了口气,想起发展心理学家对青少年为什么经常冒险的解释,他们认为在人们青少年时期,大脑的理性部分还没发展出控制冲动的能力。

麻瓜中的怪异群体,我心想,然后把魔杖抽出来(不必担心,这里没人能夺走它),准备在那小子撞到树梢上时截住他,就当是个教训。

但事实证明,这个想法纯属多余,还带了点愚蠢的味道。不论愿意与否,你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天赋这玩意儿让人嫉妒的发狂。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波特就避开层叠的枝干追着玻璃球俯冲下去,他伸出手,在玻璃球离地面半英尺的位置稳稳接住了它,然后被我迟到的咒语从扫帚上拽起来。

我指挥着魔杖把楞神的波特丢到草地上,他仍然紧紧握着那个玻璃球。在底下的学生为他的成功欢呼时,一道饱含愤怒的女声刺破了晴朗的天空。

“哈利·波特!”

我颤抖了一下,发自内心的为那声怒吼感到恐惧。麦格教授拖着长袍,急匆匆地跑下台阶。

“可怜的孩子。”我同情的撇了眼颤抖的波特——他多半要经历一段跌宕起伏的心理路程,然后转向被忽略已久、仍骑着扫帚在空中呆滞的德拉科。

“先下来吧,小伙子。”我亲切地和他对视,在他慢悠悠地飞到二楼时又故作严厉的说:“斯莱特林扣五十分。”

这一回倒霉的德拉科彻底从扫帚上栽倒下去,然后被柔软又富有弹性的地面接住。

“这不公平!”他愤怒的大喊,在原地弹了两下。

“波特先生那有麦格教授处理。”我漫不经心地说着,准备把窗户关上,“以及,”我再次探出脑袋,无声地对他说:“你有麻烦了,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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