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真人看着侍女们服侍孟氏夫人服下了冯美人给的药,不多时孟氏夫人的脸色便缓了过来。

“不疼了、果真不疼了!”

冯美人给的药果然灵验,不多时榻上的女子便坐起身来,还在侍女的搀扶下起身走下了床。

“夫人不必多礼,”霁月真人忙虚扶了她一把,口中恳切道:“修道之人本该不问繁琐事,可贫道与夫人有缘,如今夫人有难贫道自是要来出一份力。”

“妾身还有一事想求一求国师!”

见那妇人面露难色,霁月真人忙道:“夫人请说。”

“妾身在国公府是个什么状况国师想必也清楚,可妾身好歹是宗亲,不能给陛下丢人……”

妇人说着眼中又涌出泪来,映着因受掌掴而肿起的面庞,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县主府中发生的事还请国师守口如瓶,万不能捅到陛下跟前去;受些委屈妾身倒不怕,若是伤了陛下的颜面、初晗万死难辞其咎……”

望着眼前受了委屈却极力忍耐的年轻妇人,霁月真人破天荒生出几分怜惜之心——

那位少国公忒不像话,对着这样娇弱媳妇竟也下得去手!

他可是行伍之人,这般水做的人儿一巴掌下去还不拍散了?!

即便如此人家还为他说好话,曹家的里子、面子只得叫个柔弱妇人收拾起来,当真叫人唏嘘……

“夫人放心,贫道不是多嘴之人,今日之事贫道不会对人言,夫人只管放心修养,记得按时服药,贫道这便回去了!”

孟初晗闻言又欠了欠身,感激道:“国师悲天悯人,妾身感激不尽,他日必当重谢!还有一桩事,妾身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道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霁月真人可不是那等没眼力见的人,闻言忙道:“夫人但说无妨!”

“初晗自降生便饱受‘双生不祥’之害——父亲待我不亲厚,夫家亦将家门不幸之事怪罪在我的身上。陛下早就颁下旨意禁了‘双生不祥’的传言,可陋习难除,妾身至今仍深受其害。”

孟初晗抬起眼,满含期盼的看着霁月真人,轻声道:“国师乃是大梁第一道者,深受国民爱戴,初晗想请您给这天下的双生子一条生路,别叫他们再重蹈初晗今日的覆辙……”

霁月真人虎躯一震——

没想到眼前这柔弱的妇人竟有这般胸怀!

只是……

“陛下亦是双生,因此在登基之初便下旨禁除陈年之陋习。可众口悠悠、人心险恶,有心之人为了私利竟违背圣意,溺杀双生子之事仍时有发生,陛下亦深感苦恼。”

孟初晗定定看着霁月真人,柔声道:“妾身想,人之意有可违,那么神之意呢?世人惯会自欺欺人,却无人敢欺神!若国师借道家之势除国之陋习,一来可解陛下之忧、二能造福国民,更能将三清的道法弘扬天下,岂不三全其美?!”

霁月真人深深看了眼面前的女子,这才郑重的点了点头。

“救民于水火,贫道义不容辞;夫人胸怀天下,贫道愿意尽力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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