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我们整顿行装,踏着十月萧瑟的秋风,在入山口不远处的公路分别。
我、九月梅和张启漫三人避过了山口的哨察守卫,从隐秘的山脚开始,准备徒步爬行。现在正是天气转冷的时候,这几天又风大,所以这座六月积雪的雪山便不对外开放。我们的时间少,等不及,所以七个人带着两个雇来的人坐高速从福建匆忙来到了这里。陕西的深秋还没太冷,至少比长沙好多了。
说是三人,其实有好几个人。
我从爷爷那儿偷偷带出来了一个专业盗墓的少年苏风,跟我关系好,也愿意帮我。九月梅和张启漫都有功夫,像我这样只会点花拳绣腿的,必须有他保护着。
另外还有俩是张启漫的人。那家伙一到宝鸡就说要见几个老熟人,结果带了一大帮子打手出来,说都是他自己在这边盘口的人,我嫌人大多不叫他带,他死活还是带了两个人,说要给张大少爷搞排面。我心中想骂死他,下斗搞什么排面,这是机密行事又不是官兵游行,等被逮回去就有排面了。
但他非得带,我拦不住,也只能由着他,就这样,我们这一队成了六个人,比霍时她们队还多了一个。这还不如不分呢!
刚开始那段山路还好,只不过是寒风有些厉害。我们几个为了不叫人发现,只能从秦岭拐拐里开始翻山。
张启漫带来的俩人,一个叫阿常,一个叫青轩。那个叫阿常的是退役特种兵,是张启漫专门找到挖出来的,对秦岭这一带十分熟悉,便充当了向导的角色。他体型很胖,一身的肥膘,猪脸上架了一副眼镜。还好巴结人,跟个狗腿子一样,又有些自满,爱卖弄学识,我不怎么喜欢他。
我心里一向默认的特种兵都是那种185大高个、有颜有身材的爱国美男子,这猪头算是给我发了一盆冷水真不知道那几年的兵他是怎么当的,是躺着去训练还是爬着上战场,怎么能肥成这样。
另一个叫青轩的就顺眼多了。虽也不壮硕,但不肥胖,瘦瘦小小的。听说是点穴探墓很有招,所以体型可以暂且忽略。
我们上了山,一路周旋,我早就听说过这秦岭里边野兽极多,因此走得心惊胆战,只是走了一天也没有什么意外,不由得也放下心来。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半隐在西边烟青之中了,我们走到了中山区尽头。
因为走的是野路,我们很幸运地没有碰见一个人,只在山势较为平缓的地方拉起帐篷,就准备休息了。
这几个人里就我和九月梅两个女生,我的体能虽然已经比小时候好了一百倍都不止,但跟这些练家子比起来还是差了太远。
阿常太胖,也是走一段歇一段。每次休息的时候,他总是喘着牛气一屁股坐我边上,故作老成地说句:“唉,解小姐啊,他们年轻人,身体硬朗,耐爬,咱俩这一老一小可跟着受罪喽!”
我一见他那张肥得滴油的脸,就恶心得想吐,心说谁跟你一老一小,赶紧强撑着站起来,逞能说:“我、我也爬得动,一点都不累、不受罪。”
阿常便用一种“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的眼神看着我,坐在一旁的张启漫也只是递给我一个略显嘲讽的笑。
就这样,我一路逞能,此时终于有了个光明正大的休息的机会,早已累得虚脱的身体发出了疯狂般的渴求,甚至连晚饭都没吃,我就躺倒在了我和九月梅的帐篷里。
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我总梦见走着走着,身边的人就都变成了张着血盆大口的黑熊向我扑来,吓出了一身冷汗。
惊醒时,天还尽黑。我却睡不着了,身上也没表,四周一片渗人的幽暗,徘徊在我的心头。我心中一阵没来由地慌。怕吵醒阿梅,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想点个光,好让心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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