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然回到教室上了几节课,中午午休时又问柳絮生的病是不是全好了。柳絮趴在桌上本来要睡着了,实在懒得理他,又想起那包榨菜,只好睁开惺忪睡眼,一笑:“全好了,我困了,你也睡会儿吧?”
孟然笑说:“好说,你都这么邀请了,那咱们一起睡好了。”
柳絮扭过头去,悄悄说了句:“你死开。”
孟然嬉皮笑脸:“你害羞什么,我说的是时间上一起睡,空间上各睡各的。”
下午数学课上,李坚一来便安静相告:“柳絮,孟然的功课落了一大截,你有空帮他补一补吧。不过啊,柳絮,还是那句话,一定是你空余的时间之下。”李坚又摆出严肃老班脸,“我知道班里有很多同学喜欢找柳絮问问题,同学之间在功课上互帮互助是好事。但是,我再说一遍,同学与同学之间,不管是问问题还是请教作业,一定不能耽误对方的功课,明白吧。然后,你们要读书就好好读,拿出诚意,拿出成绩,好不好?”
孟然知道这后半段在点自己呢,随着班里一起回了一个“好”字,孟然也认认真真地高声回了个“好”。
有了钦定的辅导权,孟然肯定加倍利用起来。且他惯会察言观色,只要柳絮有时间,孟然便见缝插针,针对自己的漏洞去抓紧补齐。当然,偶尔也逗逗柳絮,以至于孟然都奇怪,为啥班里都说柳絮不爱笑,他倒觉得柳絮挺爱笑的。
直到向及耀不酸不咸地说了句:“你当然觉得柳絮爱笑咯,因为她就爱对你笑嘛,偷着乐吧你。”原本孟然还没那么可乐,被向及耀那怪气怪气的腔调一说,孟然然而乐得不行,向及耀见他得意,也是无语。几天都没跟他一起去食堂吃饭,晚上出校门吃夜宵更是免谈。
孟然倒无所谓,因为最近他真的忙。吃晚饭时必然要去操场来几圈,虽然参加长跑是意思意思,但一下都不跑,到时候喘着粗气一副狼狈样,那就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除此之外的时间,孟然都用在学习上,孟然数学薄弱,高一的数学得捡回来,高二的数学,也得重新来。任重而道远啊,不过如今的孟然早已今非昔比,吃过社畜的苦,学习?苦个屁!
如此过了几天,便来到了孟然重生而来的第一个周末。兰坤一中的周末是残缺的,星期六早上上完两节课,到十点多钟才正式放假,而到星期天,要到校上晚自习,整个周末可谓是掐头去尾了。
孟然在这个星期六早上情绪有些激动,就连一向情感迟钝的柳絮都能感知到这一点。孟然怎么可能不兴奋呢,这一次是孟然头一回再见父母,而且是年轻了十几岁的二老。
记忆告诉他,原本他父母远在诸闽省打工,本来两个人开了一家麻将馆,收入很是可观。却不想招致姨父胡闸岁眼红,胡闸岁暗中让他涉黑的弟弟去麻将馆闹事。孟然父亲孟天盛起初还觉得可以应付,后来察觉是连襟胡闸岁的手笔,明白了是被亲戚惦记上了。
孟天盛没有办法,也气不过,他这个年纪什么没见过?还是见识少了,见过亲戚为难亲戚的,没见过逼死亲戚的。孟然母亲施星华也曾去质问妹妹施惜华,施惜华自然一问三不知。能怎么办?孟天盛只能转了麻将馆带着老婆离开,两个人心灰意冷,都不想再留在诸闽省打工,毕竟江南省四通八达,去哪打工不是打?
只是这回,两夫妻真的累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到家乡,回到江南省。那里这不好那不好,却是永远的家,最后的容身之所。
然而终究要吃饭,还有个儿子孟然在读书,哪里都需要钱。两个人歇了一阵又琢磨着干点什么。乡下除了种田别无他物,孟天盛与施星华还是来到县城,现在租了个房子,此刻只怕是正在四处打探哪里有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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