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怎么说话的?”那人听到这话有些跳脚。

“你瞧,才说你两句便气成这样了,若是阮氏的事正发生在你身上还得了?”微胖妇人姓余。

阮飒感激的向余氏投去目光,又对孟祥道:“那公爹的意思是,要将我相公留下的遗产全部还回来?”

什么遗产他可没说这话!

“都是一家人,你们愿意回来自然是最好的事了。”

往后住一块,阮飒母子俩还不得被拿捏的死死的。

“公爹可是要将我相公留下的银子也还给我们?”阮飒可不往孟祥话语里钻牛角尖。

“什么银子?!”刘氏本来还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待着,听到阮飒的话语立刻蹦了出来。

她接手孟大家的时候,孟大可没有留下多少遗产。

毕竟孟大已经盖了房子,又是买了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女奴,阮飒的赎身价可不便宜,普通女奴也不过五两,阮飒一人便要八两了,都跟牛一个价,对于农人来说,不过是一个妇人,怎么比得上春耕的牛重要?

若不是阮飒痴傻还能卖的更高。

况且孟大在世时便爱喝些小酒,若不是爱喝酒,也不会在冬日里掉下河水淹死,酒水可不便宜,如今有禁酒令,怕百姓痴迷酿酒浪费粮食,只有官府才能贩酒。

孟大死去还需要一笔丧葬费,也是不小的开销。

总之刘氏接手孟大家的时候,整个屋子里就剩下二两银子了,要不然刘氏也不会那么快将阮飒母子赶出去,这不是怕这两人再将仅有的二两都给吃光了吗?

就是这二两他们也早就花光了,定不可能再吐出银子给阮飒的。

“当然是我相公下葬后留下的三十两遗产啊。”

周围人听到这个数字都齐齐“嘶”了一声。

做猎户这么赚钱的吗?

“什么三十两?!哪里来的三十两?”

这数字当然是阮飒乱说的,可是当时刘氏将他们赶出去时,也没人知道孟老大到底留下了多少钱,便是胡说八道也没人管的了。

听着这熟悉的数字,孟祥便明白了,这阮氏是想着要么让他家认下不用赡养,要么便从他家坑出三十两银子给自己赎身啊!

那可是整整三十两,别说他家没有,就是有也不会拿给阮氏。

这笔帐还是很好算的,第一若是真让阮氏给他们赡养,恐怕也不会在他们身上花多少钱,第二便是不赡养,阮氏也得给他们交三十两。

“你意已决,我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希望成儿不要恨我,我们毕竟还是亲爷孙。”

孟祥白莲花的模样看的阮氏作呕。

孟子成也一个劲的往后头躲去,之前在家被刘氏欺负的时候,可没见孟祥想起来自己是亲孙子。

“那便与立女户一块立下字据,往后也好说的清楚。”

孟祥一听老脸又是一僵,这阮氏怎么做事这么讲究?事事都要人立下字据,不容人反悔?

“阮娘子,我家有笔,还有纸!你等我一会的,就住不远。”余氏一听立字据,这不是撞她手里了吗。

家里有个读书的儿子,文房四宝都是现成的,只管回去拿就是。

更何况阮氏的性格她十分欣赏,乐意付这个举手之劳。

“多谢嫂子!”余氏多次在人群里出口帮她,阮氏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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