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庭风虽受师父嘱托,陪同白念笙为段千馥看伤。

但他答应过白念笙,帮他达成心愿,嫁给段千馥,因而陆珩一走,他就自觉到了屋外,放他们两人独处,只倚着门扉,听白念笙在内里跳脚骂人。

“我说过多少次,不许动内力。纪大人一说是你做了手脚,让太子站立,我就知道是你用内力干的。”

白念笙恨恨地施着针。

“没我指点,你不会如此莽撞,去动太子腿上经络。说吧,你怎么办到的。”

“我就是,灌了内力到太子衣料上,让衣袍硬挺起来,支撑他站立……”

在京郊的时候,她本打算用这招,为陆朝之等人挡弩箭。

不成想没用来挡箭,到用来帮太子做伪装了。

“小念笙,太子的腿,到底怎么回事?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没有。”白念笙态度生硬。

“可纪大人曾经求到我这里,请我为太子治腿。他定然是知道,为太子治腿,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太子可是中毒了?要用内力驱毒?”

“那又如何?我说的话,都被你当耳旁风了吗?你不能动内力,不能动内力。阿馥,再受内伤,你会丢命的!”

“有你在,我哪里会丢命嘛……嗷!轻点轻点,疼疼疼!”

白念笙加重手势。

“这就喊疼了?肺腑经脉被祸祸得一条完好的都没有,你怎么不喊疼?”

“我这人耐痛……”

“哦。”他扬起金针威胁,“那我多扎几下也没事咯?”

“不是,你这么用力,我会心疼,心疼你累着,呵呵……”

“你又是为什么要帮太子?”

“那不是我徒弟的亲长兄嘛。徒弟求到我身上,我自是能帮则帮。”

“哼,这徒弟,不要也罢。”

“不是,一日为师,终生为母,做人师尊的,哪里能说不要就不要的……”

“可是,我心疼你。”他放轻动作,给她止痛,“我知道,你每次用内力,都难受得很,我治伤的手法再娴熟,你也免不了受苦。”

“你刚才扎的,肯定比我内伤发作疼……嗷!”

“不扎这么重,你能长记性?”

“对对对,小念笙干得漂亮……”

“我不是不能帮忙,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让我给你生孩子。”

倚在门上的易庭风,脚下一个趔趄。

谁给谁生孩子?

“那我宁可自己钻研太子病情,也不要你帮忙。”

段千馥冷了脸。

“男子生产何其凶险。山南是女子生产,哪来的接生公给你用?此事莫要再提。”

“那,你先要了我。”

“万一你怀上怎么办?”

“我会配避胎药。”

“你别骗我,就怕你把避胎药,换成保胎的。”

“而且,那药也伤身。”她认真地说,“我看你对山南的生活,适应尚可,何不就在山南,娶妻生子。这里也没人管你是否抛头露面,你可在外行医,可随意在外行走……”

听完她的话,白念笙的眼圈却红了。

“你不要我了。”

“不是,我什么时候要过你……”

“我不远万里跑来山南找你,你却要抛下我不管。”

“不是,我,咳咳,你自己不也过得好好的……”

“不好!”他从背后抱住她,把脸埋入她的肩窝。

“我从未出过远门,走过这么远的路,若不是为了找你,我早就支撑不住回去了。我一个弱男子,到这么个陌生的地界,人生地不熟,天天担惊受怕,好不容易找到你,你竟要不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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