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舟心中烦躁,趁着月色,拿着院子里平日用来砍柴的砍刀,练起了荒废几十年的武艺,上一世,她的父亲的是镇北将军,自小便传她武艺,孤星刀,一夫枪,都是当年她父亲的成名绝技,立下赫赫战功。
聂小舟亦十三岁便名动京师,娘亲夸她,总是说:“我们小舟啊,虽然是女儿身,可打起架来,还真有几分女教头的样子了!“
父亲难得回来一次,每一次聂小舟都格外珍惜,拼了命的练,想让父亲回来的时候夸奖自己,自己也能跟着父亲一起,上阵杀敌,看看那塞北的风光到底有没有父亲说的那般壮阔美丽,可惜直到最后,她都没有实现这个愿望,如今横刀在手,虽然只是一柄普通的砍柴刀,但是在聂小舟的手上挥舞的烈烈生风。
记忆在脑海中描摹,越来越清晰。
长刀呼啸,突然像是不受控制一般,那长刀像是有了灵魂,黑气瞬间缠身,随即砰地一声,重重的飞砍而去,乓的一声,深深陷进了一旁的木桩上。
聂小舟顿时清醒,痛苦的按住自己还在发抖的手臂。
丝丝缕缕的煞气竟有如实质,缠绕而出。
“唔……“
不对……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竟这般不受控制……难道是因为自己心中的杀念,受心神影响,这东西便会发狂……让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吗?
聂小舟盘膝闭目。
大脑一片空白,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杀意在体内慢慢归于平静。
但是胸腹之间的那股煞气却驱之不散,徘徊在身体中,试图找到突破口,破体而出一般。
聂小舟额头浸满密密麻麻的汗珠,焦躁的忍不住轻吟出声。
你休想控制我!
心中这般想着,手指指尖深深的陷入手掌中。
沈玉岑听见外面半晌都没有声音,想着这人莫不是离开了?
推门查看,便看见那人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的坐在那。
“你坐在这做什么?天冷,进来吧。”
没有回应,似乎完全没有听见自己的问话,沈玉岑走近一点,看见那人肩膀微微耸动,似乎正在忍受什么。
这人怎么了?莫不是白天落水之后染了病?
沈玉岑伸手搭上那人肩膀,有些关切道:“你怎么了?”
聂小舟猛地睁大了眼睛,一瞬间不可置信的感受到胸腹间的那团力量汹涌的灌入那人手掌。
不好!
这是从地狱带出来的煞气!凡人根本承受不住!
聂小舟正想推开沈玉岑,沈玉岑却已经先一步松开了手,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
刚刚手心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身体里……
看着手掌,什么都没有。
难不成是错觉?
聂小舟紧张的看着沈玉岑,这人看上去不像有事。
“你……可有不适?”
沈玉岑摇了摇头,见聂小舟应是没事,叮嘱她白日受了凉,夜深寒凉,不走的话,就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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