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牛贺洲有一部分和南瞻部洲接壤,但因为大山的阻挡,南瞻部洲的大国难以翻越,因此少有侵扰,也因此西牛贺洲始终是小国的天地。
此洲人族不盛,因此名山大川多有灵气,散仙和地仙大多在此,花木野兽也多生智慧,妖魔和鬼怪大多在此。
玄都按下云头,在群山峻岭中寻找那灵台方寸山。
世间散仙,以方寸山菩提祖师,陆地游仙陆压道君,上清中岩玉晨道人,万寿山镇元大仙为首。
其中菩提祖师因材施教,陆压道君孤家寡人,玉晨道人更喜专研,镇元大仙专于地仙,因此菩提祖师还是上选。
但菩提老祖自轮回劫数以后便隐世修行,如今看来,这是养玄德的前奏。
然而按照之前了解的情况,他也并不是真正养玄德,此地经常流传仙人传说。但拿神通观照了这么久,却始终没见到那方寸山的踪影。
不过事情不着急,他也就不急着拿神通逼迫那方寸山显形。只是找了一处背阴的山崖,一边打坐一边照澈方圆千里。
不过一日,便看到有一个樵夫在三十里外凭空消失了。玄都身形流转,下一瞬便至那处,却发现确实是空空如也。拿光来照,不见其他空间的入口,拿风来吹,也不见隐身的痕迹。
“方寸山,方寸。。。”
他站在那樵夫最后消失的地方,拿光来细细照了,极尽目力,才见到空中悬浮着一个光点。
那光点如同尘点,却悬浮空中不动。上面有山有水,有林有木,自成一体,还有一个砍柴的樵夫。
是故玄都便极尽缩小,往那光点跳去,刚跃起,便踏上实地,已然置身于一座之前绿油油的大山之中,前面就是一条小路,小路往上延伸,前面几步就有一个灰发老道站在那里笑着看他。
这老道头顶莲花冠,头发花白,胡子灰白,身着灰白道袍,一手持拂尘,一手持手珠。寂然安静,会合自然。
正是他所要找的菩提道人。
更远处有一个年轻樵夫正拿斧头斫柴,斧声丁丁,回荡山林,山林幽静,绕起余音。
玄都往身后看去,场景依旧是刚刚自己所在的样子。那边老道已然说起了话:
“小友,你还是太急了。我这方寸山越合自然,便能看的越清。小友从东南携风雷之势而来,自然是看不到这山的。”
玄都稽首,“小道受教了。”深吸一口气,便见身上的辉光收敛,紫色道袍深化,以至纯黑。
远处樵夫砍柴震动头顶的树木,有树叶落下,这树叶飘摇,一片落在玄都右肩,一片落在玄都右手袖子,他左手捻起,细看了一下,再抬头,老道已然走远了。
玄都几步赶上,稍稍落后菩提,两人一起往山上走去,便听这老道说:“不知小友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之前听玉晨师弟赞道,道长善为人师,因此有一个异种生灵想要道长教导一下。”
“那不过是玉晨道人夸赞罢了,他教徒弟可比我厉害。不过小友说的是何异种生灵?”
“女娲娘娘之前补天余下一块五彩神石,如今它化形为一灵猴。”
菩提道人这才停了下来,他正视玄都,双目有日升月落,天星运转,片刻后才回道:“我记得这石头是有数的?”
“确是如此,其数天定。”
菩提又沉默了,却开始往前走了,一边说道:“以我看来,玉晨道人怕是要比我更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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