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当我手上抓起五只已经收拾完毕的海鸟,将其往盆子里一放,准备生火,这其中有一只是狗子的功劳,因为在我猎杀海鸟的时候,悲鸟鸣叫声中,狗子竟然一口在半空中抓住了一只,一脸献媚的叼着海鸟到了我跟前。

枯草的燃烧还是比较快的,最后,还是勉勉强强将五只海鸟烤了个七八分熟的样子,我直接丢给了狗子两只,这家伙屁颠屁颠的叼着,跑到一旁去享受自己的美食去了。

吃过东西之后,我开始拿起工具在洞穴里接着捣鼓起来,外面的雨还没有停,我出不去,但是在洞里的我也有干不完的活,比如开凿排水沟渠。

一手锤子,一手斧子,我沿着洞穴的边缘流水的地方开始施工,因为有水的关系,我必须赤脚站在水里,雨水不断地流过脚面,还是比较凉的,好在这地方已经被雨水冲刷出了一条天然的排水沟渠,但是个别的地方还是需要休整和梳理,因为掉落下来的枯叶树枝已经将很多地方堵塞了起来,雨水就堆积在那里。我便将其清理,好让水能流出去,狗子跟着我到处转。

忙碌了好久,外面的雨也停了,我的这个大工程也算是完工了,吃了个半饱的我和狗子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外面的雨一停,我看了看天色,应该已经到了下午,这场雨从昨天一直下到了今天,接着扛起担子,肩膀上又是一痛,我龇牙咧嘴的赶紧换了一面,带上手枪,继续去海边搬运东西,雨停了,狗子也很高兴,一见我起身,它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跟着我,开始穿梭树林。

大雨,让树林中的昆虫们都躲了起来,可脚下的路忽软忽硬的,走着更加艰难了。

海滩边上,我的东西已经被风吹的相当凌乱了,留下来的一部分米面食物被雨水打湿,让我痛心了好一阵子,可我还是不舍得丢弃,收集起来打包带走,那些我带上来的女装衣服也同样被打湿了,不过并没有全部湿透,里面的还很好,我从里面找到了一些自船上拿下来的皮草,这东西最怕水了,当时被我小心的包裹了起来,这才幸免于难。

说起船,我看向海面,好家伙,我们的那艘竟然被海浪猛烈的冲击下给推到了距离海岸线不足四五十米的样子,如果海水退潮,绝对能轻松登船,但是,船体已经被海水冲的破败不堪,原本留下的一半船体此刻已经倒扣在了海滩之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竟然能将这万吨重的铁家伙给掀翻,我不禁感慨这天地之威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匹敌的。

忍着肩膀上破皮的疼痛,我接连运送的三次才总算是将海滩上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山洞之中,也因为东西并不多了,一部分因为昨夜的海风太大,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这导致我根本不知道都丢失了什么。

最后一趟,我又跑到海边去找了一些海藻,抓了几只小海蟹,为了补充体力,我生吃了几个生蚝来补充体力,可这东西根本没有网上说的那么顶用,我还是饿,没办法,我只能继续寻找足够我吃的东西,苍天不负我,在一片乱石滩上,我居然发现了几条搁浅在水里的海鱼,这个发现令我极其兴奋,捡起周围的石头开始砸鱼,水塘不是很大,在我乱石打击下,我成功收获了三条一二斤左右的珊瑚鱼。

看着鱼鳞上比较漂亮的颜色,我不敢确定这种鱼类能不能吃,于是我转身看向一旁的狗子,偷偷的笑出声来。

对于自己的小命来说,狗命还是不太重要的。

带着自己满满的收货,我开始返回自己的老窝,穿过树林,狗子在两旁不住的奔跑着,时不时嗅一嗅地上滴落的鱼血,我没有搭理它,因为肩膀上的疼实在是让我懒得说话了,能想象吗,刚刚结痂的肌肤因为不得不用力承担重量再次裂开的疼,好似皮肤被人硬生生掰开,让我身上疼出一层白毛汗,回到山洞的时候,我明显感觉自己右肩已经开始抽搐了,害怕感染,我颤抖着手,找到药箱,拿着医用酒精瓶闭上眼,往肩膀上倒了下去。

撕~

泪水模糊了视线,疼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肆虐我的全身,我死死的咬着牙,无声的嘶吼,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滑落一把一把的流,可我已经疼的根本没有力气去处理,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色彩。

足足过去了能有五分钟,疼痛感消退,我才强撑着站起身,用手胡乱地抹去脸上的鼻涕和泪水,这种时候,我已经不在乎什么卫不卫生的事了。

坐在那里望着天,我突然很想哭,眼泪再次在眼眶中湿润,我不明白,老天为何要这样折磨我,如果让我死,我死在海里就是了,也没有那么痛苦,要是让我活,可我这算是什么,每天都要为了怎么活着而活受罪,一想到这样的生活根本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更是悲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愤怒的我站起身拿起周围的石头块疯狂的扔向山洞两边的墙壁,我发疯了似得对着周围咆哮着,石头砸在岩壁上噼里啪啦的碎裂,狗子吓的飞一般的跑出了山洞,洞顶的鸟也全都被我惊的到处乱飞,一时间,人吼鸟鸣狗叫,响彻在整个洞中,嘈杂声一片。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想过自杀,被逼疯了的我颤抖着手拿出腰间的左轮手枪,张开嘴,然后一点点塞到嘴里,冰冷的枪管触碰到口腔和腮帮子,我闭上眼,可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去死,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我抽泣着,拿出嘴里的左轮手枪,孤零零的站在石头岩壁前开始发呆。

我发泄了能有好一阵子,心情渐渐冷静了许多,接着我又吃了一些抗病毒和消炎的药品。

时间悄然流逝,如同细沙穿过指尖,我的心境也在这无声的流转中逐渐归于宁静。不再是狂风骤雨般的激荡,四周的喧嚣似乎都与我隔绝,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忽然很想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转回身,看着头顶从新回归鸟巢的海鸟,看着洞口愣愣的吐着舌头看着自己的狗子,我深吸一口气,静静的走到我摆放一堆工具的地方,找了一把斧头和锯子,走出了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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