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出身的小姐身上自是有一股子的香色,身上的肌肤更是白如雪凝如晶,透香清凝。

如果说沈琳琅是沈同和用书香喂养大的,那么李荛的这个女儿李琬珺,则是由世家雅量养成的。

李琬珺来到李荛面边,轻轻地对着李荛压了压福,说道:“爹爹不必为难。女儿迟早是要嫁人的,与那未曾谋面的杨家公子成亲或是被那位爷纳为侧妾对我来说并无区别。只是如此一来便不能在父母面前尽孝了。即是有用于我,养育之恩即当图早报之。且其为皇室宗人,想来不会苦了女儿。即是能救我叔伯兄弟之性命,女儿自当为之。”

李氏夫人连忙急道:“不许胡说,此事可由不得你,你且退下。”

李琬珺对李氏夫人也压了压福,说道:“我知娘亲怜我,不愿让我赴火,只是如今形势所迫,不得已也。娘亲还请放心,女儿受父亲教喻,知礼懂礼,于王府之中安份守已,想来不会有他事的。”

李荛动容地说道:“平日你总爱耍些性子,却不想今已成人矣!知势而行,知体而识,有我陇西李氏之胸襟肚量,你那三位哥哥却不如你多矣!”

李氏夫人急道:“切不可妄急,终身之事哪里能这般草率,我们先想想他法,若是不行来言此事亦是不迟。”

李荛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李夫人说道:“虽说我如今命悬一线,但夫人若是还有他法可尽为施展,若暂无思绪亦可慢慢筹思。若是能想到那最好不过,届时我们再商量也就是了。但现在……还是让女儿先与六爷见上一面再说吧,他占不了什么便宜去的。”

“这……”

李氏夫人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李荛刚刚的那一句“命悬一线”。

对于李荛来说现在真的到了紧要关头,一不小心真的会将自己与陇西李氏全都搭进去。

李氏夫人说不出话来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丈夫所做的决定并没有错,只是她自己心里不太愿接受罢了。

但李氏夫人毕竟是识大体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有这个资格嫁入陇西李家来。

只是现在她置着一口气,一时之间消还不下来,最后只得哼了一声,而后转身进了后堂里去了。

李荛见得自家夫人生了脾气,连忙说道:“你近日且做些准备,梳洗打扮好,我随时叫你出门。”

“是。父亲。”

李琬珺心中当然是明白李荛带她出门做什么,所以她没有多问。

这就是世家小姐应该有的端庄与豁达。

李琬珺言道:“那我回去好好宽慰一下娘亲。”

李荛马上就道:“不必,你且快些去休息,她你是哄不好的,还是我去吧。”

李荛说完扔下了李琬珺自己也向着后堂赶了进去:“夫人、夫人,今日白天我在一金店物色到了一支金镶玉的簪子,这做工可不是一般工匠能做得出来的,样子好看得紧,夫人别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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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里有档次有排面的酒楼其实并不少。

这些酒楼的名字也各有千秋、各有寓意。

但以颜色作为酒楼名的却只有刘梦棣一家。

或者说刘梦棣所有的酒楼产业的名字必定都会有一个带有颜字的字。

盐商盘踞的蓝舆阁、茶商聚集的青衿堂、请客聚会的白露亭、秘密会面且有高档饮餐的紫緌轩、歌舞助兴的绿绮台,这五大酒楼已经出场过不少次了。

但有两家酒楼到现在还没出现过。

剩下的这两家即是红杏楼与橙虀坊。

所谓橙虀者,橘子酱也。

王昌龄有诗曰:冬夜伤离在五溪,青鱼雪落鱠橙虀。

吃饭当然是要讲究境界的,有的时候吃的并不是食物,而是环境。

橙虀坊的环境极佳,因为它即坐落于曲池坊。

所谓曲池坊,即是长安城曲江池边上最近的一处坊市。

曲江池南面是城墙,东北面是皇帝的芙蓉园,西面即是曲池坊。

橙虀坊就盖在曲江池的湖岸边,由一条短廊连接到陆地上。

其实橙虀坊的坊字应该写作舟字旁的舫,意为石料所造的船形建筑。

只是刘梦棣觉得这样名字实在是太过于张扬了一些,毕竟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敢在这曲江池边上修这么一坐石舫。

花了多少钱不知道,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地方绝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得去的。

刘梦棣原本的打算是把橙虀坊打造成一个高档餐饮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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