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太后不知是犯了何错,惹怒皇上,被囚禁在慧安宫。”打扮艳丽的女人说道。

“太后犯错,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亲母,这样议论岂不是大不敬。”

“安贵人,你刚进宫,不懂,皇上也是默许的,咱们这位刚登基的皇上啊,不是太后亲子,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那位太后没有孩子,用了下作手段,害了惠妃娘娘。”禧嫔故作委屈:“可怜圣上小小年纪失了母妃,哎。”

安贵人的脸色惨白,她只是个偏僻地方县令的女儿,凭着几分样貌才入了圣上的眼,京城中的弯弯绕绕不甚明白:“那太后被囚禁想必便是因为此事。”

禧嫔瞅了眼安贵人:“那是自然,圣上那是何人,即便当时还小,可也已到了记事的年纪,母妃被害,自然会记得清清楚楚。”

小门小户出来的,这么没见识,仗着有几分美貌,处处勾引皇上。

慧安宫

宫里宫外遍地荒凉,破败不堪,没有一丝人烟气。

“春喜,春喜。”躺在床上的女子喊道。

女子长得不老,样貌不带有攻击性,给人一种恬静温和的感觉,与其格格不入的是满头花白的头发。

“娘娘,奴来了。”

春喜捧着铜盆进来,把帕子放进铜盆里的水浸湿拧干,轻轻地给女子擦拭。

女子嘴唇干白起皮:“春梅呢,她怎么没跟你一块进来。”

春喜眼睛红红的,不敢直视李百宁。也不敢答话。

李百宁强撑着坐起来,虚弱地说:“春梅呢?”

春喜受了了娘娘的逼问,跪在床榻边,紧握着帕子,手指尖握得发白:“娘娘病了,春梅去请太医,路上碰见了福公公,春梅被他们……被他们推进水里溺……溺……溺……”

春喜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那个字,李百宁已经知道春梅回不来了,福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

李百宁闭上了眼,泪顺着脸留下,打湿了被褥。

她压下心里的悲伤,靠在春喜怀中:“去,春喜,把我的首饰盒拿过来。”

“娘娘,您要首饰盒做甚,当务之急是要先养好病,其余的事娘娘不要多想。”春喜担忧地给李百宁顺气。

“快去。”李百宁推开春喜,没了支撑,只能趴在床案边。

春喜拗不过她,只得去拿。

首饰盒里装着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金子打造的耳环,和一些地契。

李百宁知道自己活不长了,这位新皇是不会让她好过的,是她看错了人。

首饰盒合上,李百宁交到春喜手中:“春喜,你从小跟着我,福没享到多少,却平白遭了好多罪,是我对不起你。”

“奴婢不要,这是夫人留给您的。”春喜推拒道。

李百宁喉头哽咽:“春喜啊,皇上是不会让我活的,这些东西你就收着,也算全了你我之间的情分。”

她又从枕头下抽出一块玉佩递给春喜:“这块玉佩是先皇送给我的,你拿着给长峰侍卫长,他会带你出去,出去后找个中意的嫁了,没中意的,那些金银也够你做了小生意。”

春喜抱住李百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娘,奴婢不走,不走。”

“春梅没了,我不想你也有事,要代我好好活着,娘娘会在天上保佑你的。”李百宁安慰着拍拍她的后背。

春喜还是不走,紧紧抱住李百宁。

李百宁狠下心,推开春喜:“春喜,走,若是你也死了,便没人记得我了,走啊。”

春喜用袖子抿了抿眼泪,抓紧怀中的首饰盒,转身离开。

春喜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李百宁从袖口中掏出一个药瓶,没有丝毫犹豫地拔掉塞子,喝下药。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