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摆带进来风雪，十七一手提着只小红灯笼，另一只手报了不少东西。
“小壬，帮忙。”
小壬把门关上，又忙接过十七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除了这些，十七精瘦的腰上，佩剑已经不堪重负，挂了个大袋子。
“十七，这都是些什么呀？”她看了看，有一只温热的叫花鸡，还有一小坛子酒，还有一个油纸，小壬打开，是些好看的点心。
“吃的？”
十七没说话，她解下腰间的大包，里面是些碳，她找到炭盆，用火折子点燃。有炭火，整个屋子也有了一丝暖意。
“这是我们住在一起后第一次过年。”
“啊？”
“看你今天吃的都很少，睡得也很早，给你带了些吃的，点心和炭火是王爷吩咐云一给我的。”
“谢谢。”
她解开酒坛子上的红布，小喝了一口。
“好好喝啊。”
十七不善言辞，就坐下来，两人一起吃起来，方才小壬还觉得饿，被叫花鸡香味儿一勾，到有些肚子空虚了。
两个人都是不爱说话的性格，只是听着外面喧闹的爆竹和笑声默默吃着东西，她来王府这么久独来独往，除了迟与年老是对她与众不同她也没什么很好的人，迟与年在除夕这晚会进宫。她本身不喜欢冬天，也没人一起，就根本不怎么过这个节日了。
这还是入王府里第一次出迟与年以外的人送温暖。不同的是，十七有些局促紧张，没有利用。
“谢谢啊。”小壬笑起来。
“这是第二声感谢了。”
“不用谢，我也挺开心的。”
夜里，十七和小壬两个人睡得板正笔直，沉沉睡去。
迟与年花费十三年去栽培她，不惜攻心来控制她，让她用另一个新的身份回到京都，就是为了让她去做最关键的一环，因为她对他绝对衷心，也对皇帝有着无法磨灭的恨意。
只是，到底让她去做什么，她还想不到。
窗被叩响，小壬轻手轻脚走过去。
“十七！”她显然没想到十七。
十七正一身夜行衣蹲在她的窗下。
“王爷说，三日之后，范延的妹妹及笄礼，届时范延的好友裴钰也要去，你尽量让裴钰注意到你。”
裴钰……
她现在明白了。
十七走了，小壬突然想通了，裴家当年在路家被定罪后便断绝来往，甚至搬了府邸，而如今，皇帝身边，禁军首领就是裴钰，而裴老将军手上可掌着兵权，对皇帝忠心耿耿，迟与年迫切得想得到京都附近的兵权，他所掌握的军队是在瞿州，他需要更近的兵权，一旦造反，更快夺取政权，也能保护他自己的安全。
他把主意打到了裴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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