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那个女孩是路大人与裴云小姐的千金。与裴小将军自小定下婚约。”
小壬没动声色,宁竹的生母听说是在府里病死的,怎么死在府外?那时是夏日,那女人的尸体不着寸缕没有可以证明其身份的东西,脸上像要把她脸皮剥下般的伤口皮肉外翻。尸身泛青身上许多凌辱痕迹,曝尸街头,她也被吓到了,六月天里也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她报了官,还是不了了之,只好将尸体在城外埋了。母亲说她做得挺不错的,只是下次要告诉大人,大人能做到的事要多得多。
宁竹眼睛在风里红了,呼出的热气包裹在风里。小壬轻声道:“那这么道来,那路慈是个好人,不过路家谋逆,他们都死了,你是来为你那恩人来向我这个代替她将要嫁给裴钰的人鸣不平吗?”
“不是,我是想谢谢你。”
“替宁竹葬母一恩,宁竹没齿难忘。”她突然靠过来,声音压得极低,热气喷洒在小壬颈间。小壬眼睛微微睁大。
夜里,她又摸到宁竹住的地方,灯还亮着。
屋里没有别的人,宁竹倒了杯热茶。
“姑娘,来得刚刚好。”
小壬坐在她身边。听她讲起了关于她的出身。
宁竹的娘姓王,宁竹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长得清秀可人,刚到适婚的年纪,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了因为妻子怀孕而与好友去酒楼玩乐的宁伯元,据说是醉酒后非要走回去,那时的王氏刚在夜市与未婚夫告别,刚从偏僻的巷口经过,却被人拉了进去。
那次之后王氏便怀上了孩子,忍痛与爱人分别。而宁老夫人不愿血脉流落在外,称王氏是宁伯元的外室,失了名声和清白的王氏还是进了府。
宁伯元根本不管她们娘俩,宁伯元的正室与宁伯元本来是少年夫妻情深义重,有个王氏插一脚自然不待见,宁老夫人年纪大了没多久就去了。
不受宠的妾室和一个女儿在宁府的日子和奴才没什么区别。
直到那天王氏终于被应允出府探家,没出过府的的宁竹说她要吃姨娘讲的糖葫芦。而王氏却没有回来,他们说王氏是病死的,而宁竹知道,母亲根本没病,她只是出去就没有再回来。
路家小女为一具含冤而死的女尸报官收尸被人称颂,她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已明朗几分。也是那天母亲出府。
她自此之后察言观色学得极好,伏低做小,规规矩矩地做一个庶女她自此之后察言观色学得极好,宁玉是捧在手心的珍珠宝贝,她也是母亲的宝贝,竹,不是随意生长无人在意竹子,是在石缝里坚韧长出来的竹子,是也有母亲悉心照料的竹子,是母亲希望的,坚强的小竹。
从那天起,宁府死了个不起眼的妾室,有个宁竹为了活下去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错循规蹈矩,耍进心机与恶心的大哥周旋。只为了活下去。还有,她恨宁府,仇恨的种子年年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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