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把一个文件袋放在赵市长宽大又堆满了文件的办公桌上。

赵市长摘掉老花镜,搓了搓脸说:“文山又长高一寸!我还是先听一听你的口头汇报吧!”

秦奋说:“赵市长,我们准备对红旗建机厂各部门资产重组。把好的、有盈利能力的部门组织在一起,成立股份公司上市。其余部门合并成集团公司,对股份公司控股。流通股部分全部公募招股,然后上市。”

赵市长笑道:“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一个企业有生机的部分必须茁壮成长,没有生机的部分必须让开。不然,裹在一起就是作茧自缚了。但是如何划分可是大学问啊!秦总,你打算让哪些部门做蝉,哪些部门做壳啊?”

秦奋无奈地笑笑,说:“红旗建机厂唯一能运转的部门就是他的生产部门。其余销售部门、科研部门、财务部门都是烂摊子。销售部门,库存堆积如山,应收账款一团乱麻,许多业务员借机中饱私囊,截留货款,想要追究已是查无实据了;科研部门毫无科研创新能力可言,因为给的工资太低,又没有科研任务,所以不少基层工程师都改行跳槽到外资或民营企业去了;财务部门,账目混乱,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因此,只有让生产部门自己成立股份公司,专门负责生产。其余供销、研发、账目都由集团公司负责。这样,股份公司的产品由集团包销,利润就不愁达不到上市的要求了。”

赵市长听罢,低头不语。只用手中的笔在纸上乱画。一会儿,他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一片小树林出神。正值盛夏,绿叶如茵,蝉声喧闹。赵市长想:蝉啊!你在夏天欢鸣,可还记得自己脱掉的枯萎老迈的躯壳?金蝉子十世修行才得正果,但愿红旗建机公司不要轮回这么多次吧!

吴权一进大户室,白笑就对他说:“吴大哥,股市沉寂这么久,也该有出头之日了吧!”

吴权无精打采地说:“什么出头之日!还不是那么回事。”

白笑说:“你不老嘛!怎么老气横秋的!没有朝气。”

吴权说:“什么利好也和我无缘。我就总结一条:我一买,股就跌;我一卖,股就涨!做多少回了,一试一个准!”

白笑说:“你也太悲观了。你不是也有赚钱的时候?”

吴权说:“是啊!赚一千,赔一万!”

白笑说:“吴大哥!你别泄气!这回有好消息告诉你。”

吴权扭头看见白笑兴奋的表情,不禁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感兴趣地问:“什么好消息?”

白笑指了指桌上的报纸,说:“要发行基金了!”

“什么是基金?”吴权好奇地问。

一个大户走过来说:“基金可是一个好东西!你看这股市多复杂!咱股民水平有限,信息不灵,只能让庄家当球踢。可是基金就不同了。他集合散户的零散资金,汇成巨资,交由专家打理。那炒起股来还不一炒一个准!”

白笑说:“替散户炒股是小意思,更主要的是有基金在,发新股就有接盘侠了!为国企脱困筹措资金就有保证了。”

吴权只听到白笑的前半句,忽然跳起来,恍然大悟地说:“对呀!成天喊跟庄,跟庄,买了基金不就等于跟上了大庄!”

一个大户拍了拍吴权的肩膀,说:“行啊,老吴!成熟了!有进步!”

吴权拿起报纸扫了一眼,就指着报纸说:“你看这基金经理的名字!一看就是一心一意为老百姓办事的!全为民!就为这名字,我也要满仓买他,大华基金!”

俊豪大酒店,灯红酒绿。包间雅座里,酒席宴上,秦奋笑着向袁卫红介绍:“这位是大华基金管理公司的总经理——全为民先生。”

全为民看着袁卫红,笑着说:“这位一定就是著名女企业家袁卫红女士了?久仰,久仰。”

袁卫红含笑说:“幸会,幸会!”

秦奋举起一杯法国干红,说:“来,满饮此杯!这酒是我去年买的法国酒庄出的,味道不错!”

全为民端着红艳艳的酒杯,站起来说:“秦总,感谢你多年来对我的培养。我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将水晶杯向秦奋一照,又朝袁卫红微笑点头致意,然后才坐下。

袁卫红记起《日出》里李石清的言谈举止,想到全为民以前也是大河证券的襄理,差点被他逗笑了。

秦奋在桌下碰了碰袁卫红,笑着对全为民说:“全老板今非昔比了。二十亿资金在握,称得起是股市大鳄了。”

全为民拘谨而又暗暗自得地笑道:“哪里,哪里。我在证券业资历还浅,秦总才不愧是幕后英雄!”

袁卫红笑道:“你们都是股海弄潮儿,就不要互相谦虚了。来,为了我们今后共同的事业,干杯!”

全为民笑道:“也为结识袁老板这么精明漂亮的女企业家干杯!”三人微笑着一饮而尽。

秦奋拍拍全为民的手,说:“为民,今日长缨在手,何日缚住苍龙啊?”

全为民看了看秦奋,又看了看袁卫红,说:“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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