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自然是乔装之后的吴桐林,易容乔装之术,他在过去世界的特种兵课程中学习过,但从未有机会使用,没想到今日在这个世界派上了用场。
那一包用烂布包裹的碎银,是他生生掰碎了一锭二十两的纹银而得来,幸好当日并未将全部金银分与村民,而是留了少许以作备用。
进入凤鸣镇后,吴桐林并未卸去乔装,三玄派在镇中仍未放松警惕,四处都有黑衣人巡查。不过他的乔装易容非常逼真,并未被人看出端倪。
他来到一处酒肆,旁敲侧击地打听出了三玄派的大门所在,顺便给他已经喝干的黄皮葫芦重新装满了烈酒,
然后又在三玄派所在的朱门宅院周围,远远地徘徊游走,暗暗记下地形环境。
最后来到宅院对面一家酒楼,找了一处视野开阔的位置,点了几样小菜,安静地坐了下来。
这一坐,便是大半日,直到日头西落,天色渐黑,这才结账走出酒楼。
他跟在一个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人身后,此人身材微胖,身上所穿的黑衣与其余的之人的棉布不同,显得更为华丽。
吴桐林在酒楼暗暗观察了半日,见此人频繁出入三玄门的宅院,其余黑衣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看样子他在三玄派身份不低,想必应该知道关押爷爷等人的所在,于是将其锁定为目标。
此时到了夜里,这中年人竟然单独外出,吴桐林便悄悄地跟了上去,从镇东跟到镇西,中年人来到另一所气势恢宏的宅院门前,敲开门走了进去。
吴桐林一路之上都未寻到机会下手,此时见他进入宅院之中,抬头望去,那宅院门庭处高挂的牌匾上是“方府”两个大字。
吴桐林又观察了片刻,发现这方府虽然墙高门阔,但并不像三玄派那般把守森严,于是摸到院落的侧墙,悄无声响地一跃而上,又顺墙而下,进到院落之中。
他虽然不懂轻功,但如今一身巨力,双足一蹬,也能跃起数丈之高,身姿虽不轻盈,但区区高墙又怎能拦他的住。
此时只见庭院深深,其内假山池塘,廊道环绕,亭台楼阁影影绰绰,只在一间屋舍内透出昏暗的灯光。
吴桐林观察四周,竟是四处无人,向前走了几步,鼻中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花香,但各处又不见花草。
他小心地向透出灯光的房舍走去,还未走过多远,突然一股恶心烦闷涌上心头,头脑也是觉得异常昏沉,他毫无准备,差点直接跌落在地。
稳住身形之后,周身上下又是奇痒难耐,他赶紧查看,发现浑身到处都是红色的麻疹,有些大个的麻疹已经开始溃烂出血,流出的血液竟是微微发黑。
“我中毒了!”他瞬间就做出了判断,想起刚刚闻到的那股似有似无的花香,这毒药只是闻了几口,竟然如此猛烈霸道,难怪这方府之中无人看护把守!
他赶紧取下腰间的黄皮葫芦,狠狠地灌了几口药酒,凤鸣草的第一泡药酒已经被他饮尽,也不知这第二泡的药性还能不能抵得过这毒药?
显然他是多虑了,随着一股热流在身体内散开,浑身奇痒的麻疹潮水般褪去,头脑也是一阵清明。
他心中大定,吐出一口浊气之后,踏着轻盈的脚步,悄悄来到了透出灯光的屋舍窗外,侧耳倾听下,屋内传来说话之声。
“王管家请放心,那卢知行算什么东西,我方家岂会与他合作?他派来的人我是与之会过面,但那不过是做做样子,我方家与贾门主合作这么多年,岂会转而支持他人?”一个低沉的说话声从屋内传来。
“非是我家门主对方老爷不放心,而是那卢知行奸诈阴险的紧,在此非常时期,我家门主也是怕他行那挑拨离间之事,而方老爷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吴桐林心想,这被称作王管家的,应该就是自己跟随而来的中年人,他到此而来原来并非为了与我相关之事,且听他们还会说些什么。
“哼!我爹爹岂会着了他的道?实话告诉你,他派人前来也不是挑拨离间,而是对我方家许以重利,但无论他开出何等价码,对我方家来说,又岂能有贾门主许诺过的凤鸣草重要?”这是一个少年人的声音,单就声音来判断,年纪也就十五六岁。
吴桐林听到此处心中一凛,他们果然还是提到了凤鸣草,原来这三玄派搜寻此药竟是为了换取方家的支持。
杜乘风曾说那贾义正和帮中另一位高手争夺掌门之位,想必那另一位高手就是他们所说的卢知行。而他二人都在争取这方家的支持,也不知这方家有何等能耐,被他们这般看重。
“易少爷说的是,我家门主也只是稍许担忧。小人今日前来,也是特来告知,那凤鸣草我们已经查到了为何人所得,相信过不了几日,必能有所收获!”王管家对这少年说话,竟比对方家老爷说话还拘谨,显得十分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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