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天空,瓦蓝瓦蓝的,抬眼望时,总是想探寻它深邃的底色,到底离头顶多高多远。

曾难被人从小面馆里推搡着赶出来,望着湛蓝的天空,有些头晕,确切的说是饿的头昏眼花。

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曾难,怎混的如此田地,要靠着卖艺混一顿饱餐?

起因是名字里‘难’字吧,曾难如是想到。想想和自己名差一字的曾易,名字里带个‘易’字,命里可能就轻松些,‘哟哟切克闹~’就能分到一半乐队收入;自己呢,切克闹完,才刚起范儿,老板拎着扫把从后厨窜出来了,说自己的狼嚎鬼叫影响客人,好在老板娘求情‘小伙子,你这歌唱的,确实换不了饭吃。老孙,别动手,要不真要赔饭咧!’

哎,都是旁门左道啊,有此下策全是看了某音上的段子,有拿叶子刻画换饭的,有拍宣传片换饭的,也有用刮刮乐换饭的……

曾难就想,自己的歌喉能在山中驱虎豹,能在海里镇鲸豚,怎么能换不来小小一碗面呢!

刚才老爸好像打电话了,问自己是不是在要饭?怎么可能呀!信息时代啊,我这是自媒体,怎么是要饭呢!

不过提起要饭,曾难就想起小时候的豪言壮语。

“我发誓,我绝不用这些旁门左术,除非有天我都要饭了!”

老爸那时抚摸着自己的头,递给自己一块小蛋糕,然后意味深长的笑着说:“有志气,好儿子,希望你不要有要饭的那一天!”

画面端得有些温馨,那高高的屋檐下,父慈子孝。曾难回味,回味那二十年前的蛋糕,至今想起来都好甜啊!

“喂,我请你吃饭吧!”就在曾难沉浸儿时,望梅止渴的时候,一声天籁从耳边传来。

一个小姐姐,浅浅的梨窝,笑莹莹看着自己,淡淡的玫瑰香水味钻进他的鼻腔,唤醒着他刚刚快封闭的饥饿感。

“天使,你终于来了!”曾难感动的要哭了,猛地上前要握住天使的手。

“走吧,就这吧!”小姐姐手向后一背,径直走向刚才曾难被撵出来的面馆。

“嘿嘿,走,走!”曾难连忙跟了上去。

一碗简简单单的山西刀削面,配一个卤蛋,曾难狼吞虎咽的一边吃着,一边欣赏着天使的脸蛋,好不美哉。

“额,你不吃点么,天使小姐姐!”

“不吃,已经吃过了,曾先生慢用!”小姐姐淡淡笑着,托腮看着曾难吃。

“你认识我?”曾难的筷子一顿,惊讶问道。

“曾难,三十五岁,未婚,半年前是天袂传媒集团的程序员,因为年纪的问题被辞退了。半年,没有找到像样的工作,没有存钱习惯,现在不仅房租都交不起,还有近十万的网贷信用卡临期。”小姐姐的语速堪比职业的播音员,对曾难的情况如数家珍倒出。

“我的天,你调查我!”曾难放下碗筷,有些恼怒的说道。

对面的小姐姐保持职业的微笑,不急不缓开口:“请问曾先生,再过半个月,你的房东可能会把你撵出来,催债的会爆掉你的通讯录,你的情况还怕人知道么?”

“宴无好宴,说吧,想让我做什么,只要不犯法,可以考虑。”曾难颓然,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油渍,无力的靠在椅背上。

“不叫人家天使姐姐了?”

“救苦救难的是天使,别有所图的可能就是恶魔了!”曾难莞尔笑道。

“好吧,我叫林芳,这次找曾先生,确实是有要事请曾先生帮忙!”林芳收起笑容,语气变得郑重。

“林小姐,我的情况你清楚的很!我很难想的出,一个饭都吃不起的失业中年,能帮上什么忙,不是让我帮你写犯法的程序吧!”曾难脸色冷了起来,心想底线不能碰啊,要不下半辈子要踩缝纫机度日了。

“呵呵,曾先生想多了。现今,像曾先生这样的失业程序员,全国总有个几万的,不论技术经验的角度,还是敢冒风险的角度,都轮不到曾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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