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末,李子木没有回乡下看宝宝。当她给小春打完电话,正准备挂时,她分明听到了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声“妈妈”。

李子木以为自己听错了,还在错愕,小春的声音已经在那边激动起来了。

“姐,你听到没有,宝宝叫妈妈了。来,宝宝,再叫一声‘妈妈’。”

“妈妈”。

李子木开心地对着电话叫:“我听到了,宝宝叫妈妈了。”

这时,电话那边又传来两声:“妈妈,妈妈。”李子木高兴得原地蹦跳起来,她急于和谁分享现在内心的喜悦,可是找谁呢?她一下子翻到张昱文的电话号码,在原地打了几个转,犹豫再犹豫,最终还是放下了。

她激动地直接从消防梯一路跑下去,沿着办公室外的草坪跑了几圈。现在的她,只能用这种无声的方式来表达内心的激动与喜悦。

楼上某窗口,张昱文正注视着围着草坪奔跑的李子木。虽然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能从她的表情和跳跃感受到她内心的喜悦。只要她开心,他便安心。就这样,她一直在下面欢蹦乱跳,他在窗口静静地注视着她。

后面的几天,李子木陷入了疯狂的加班中。每天除了正常的工作外,她就投入到和那几十页的文件的“殊死搏斗”中。

除了吃饭、上厕所,她就“焊”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直到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再到巡楼的保安大叔来关灯。她就摸黑来做,反正电源又没拉掉。

每天晚上她下楼时都快十二点了,出大门时,保安大叔都感觉莫名其妙地盯着她,可能内心都在疑惑,灯都熄完了,这个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冬天的夜挺冷的。坐了一天的李子木脖颈都是僵硬的,浑身酸痛。她对这个小镇已经很熟悉了。以前经常都是张昱文陪着她走,现在她要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去。

想想,自己是一个小女人,她心里一“激灵”,缩了缩身子,小心地把包挪到胸前捂紧,然后快步向宿舍走去。黑暗中,张昱文就远远地跟在她的后面,一直到她回到宿舍楼。

星期天晚上她从办公楼里出来时,手上已经拿着新打出来的翻译好的文件了。三天时间,不,准确地说,是两天半的时间,她已经完成了所有文件的翻译。虽然她很小心地校对了几遍,她还是不放心,打印了一份出来,准备回宿舍再就着灯光好好检查一遍。

周一,李子木起了个大早。她提前一个小时到达了公司,将翻译好的文件又重新调整了一遍,然后通过OA系统发给了窦总。

例行的周一朝会结束后,业务陈经理去了窦总办公室。然后整个上午,窦总也没给李子木什么反馈的意见。李子木反复看OA系统上邮件已阅的回执,内心忐忑不安。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花姐“咚咚咚”地走到李子木办公桌边,敲敲“哎,李子木,窦总叫我和你去一趟她的办公室。”

“我?”李子木指指自己问花姐。

“是啊”,花姐突然神秘地探过头来。

“你没什么事得罪窦总吧?”

这话问得李子木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们走到窦总办公室的时候,陈经理坐在窦总办公桌前,两人讲着什么。

李子木随花姐走进窦总办公室,又随花姐坐在会议室边上的会客椅上,大气不敢出。

“李子木,你翻译的资料,是你一个人完成的吗?”

窦总问,三个人的目光一齐朝李子木投来。李子木感觉到一阵心慌,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李子木犹疑了几秒,“嗯”了一声,点点头。

窦总收回目光,和陈经理又小声说着什么。李子木双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裙子,手心都是汗。花姐伸过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她放开手,发现裙子都给她拽出褶子了。

“如果其他人的资料都集中到你这里,由你一人独自翻译,你可以做得到吗?”窦总又抬起头问。

李子木疑惑地看看窦总,又看看陈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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