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一问,才知那婆子是章秀才的娘,外人唤她章婆子。

章婆子见锦娘迎上来,放下挎着的竹篮,轻握她的手。

“孩子,你受委屈了。”

锦娘眼中的泪水潸然落下。

锦娘还没说什么呢,章秀才先委屈上了:“娘,您也不看看她干了什么!”

章婆子直接一指头戳章秀才额头。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一天天的,尽给锦娘难堪,现在都闹到街上,给街坊看笑话!”

“娘,我们家牛丢了,就是锦娘和奸夫联手弄丢的,我有证据!”章秀才怒指陆景道。

章婆子一把拍落章秀才竖着的指头:“牛丢了,还不快去找!”

这婆子还算是讲理之人,陆景心道。

“娘,这奸夫您不管吗?!”章秀才不服。

章婆子正欲开口说话,一道惊喜的声音插了进来。

“陆媒婆,您在呢?”

陆景回头,看到一位身着粗布衣裳的粗壮妇人费力拨开人群,闯了进来。

咦,这位妇人有些眼熟。

有路人好奇:“她明明身着男装,怎么会是媒婆?”

粗壮妇人道:“婆子我前几日刚去过陆媒婆府,自然能认出来。”

陆景想起来了。

几日前,陆景回了家一趟,正好碰到这粗壮妇人,粗壮妇人想请陆景替她儿子说媒,陆景以她儿子不是书生为由拒绝了。

“会不会认错了?”路人不信。

粗壮婆子啐了他一口:“陆媒婆唇边有颗大痣,婆子还会认错?!”

路人目光齐齐投向陆景。

陆景叹气,容貌被掩,还多了颗媒婆痣,本来她颇有微词,没想到这颗痣帮了她一把。

误会解开了。

媒婆是女子,怎么可能是锦娘的奸夫!

闹了个大笑话,章秀才脸色涨得通红,一言不发拨开人群走了。

章婆子眼神微动。

没了热闹可看,路人散去。

粗壮婆子趁机把陆景拉到一边,带着讨好的笑:“陆媒婆,我帮了您的忙,您可以替我儿说媒了吧!”

陆景为难:“我的规矩你也知道,非书生媒不做的。”

粗壮媒婆脸色一变:“还是嫌弃我儿是货郎呢,真是狗眼看人低!”

陆景见状,忙掏出几两碎银子:“您帮了我的忙,这几个钱,请您喝茶。”

粗壮媒婆接过碎银子,喜笑颜开地离开。

陆景转过身来,章婆子立即端着笑容说道:“我儿混账,让陆媒婆受累了,还请陆媒婆进屋,婆子我赔罪。”

陆景眼前一亮,她还愁用什么法子接近章家,这机会不就送上门来了!

“您客气了,好说。”

进了屋,锦娘给陆景斟上茶,便侯在章婆子身后。

章婆子斟酌几息,开了口:“婆子我想请陆媒婆为我儿和锦娘说媒。”

锦娘一脸震惊。

陆景心中一喜,正中下怀。

“媒婆钱不用担心,事成之后必有重谢!”怕陆景不答应,章婆子加了筹码。

实在是被拒绝怕了,她也不是没问过媒婆行,没一家应的,皆说没有这样的规矩。

陆景用茶盏轻拨茶叶,在想怎么套取信息。

章婆子见状,起身欲向陆景行礼。

陆景连忙制止:“使不得,使不得!”

章婆子重新坐下,张了张口,尚未吐字,就听到锦娘一声提醒。

“娘!”

章婆子望去,见锦娘满脸忧心,轻拍她手背道:“如今这样,自爆家丑也没什么要紧的。”

“我儿三年前偶尔遇到锦娘,两年前成婚,与锦娘恩爱有加,一年前考上秀才,喜上加喜。”章婆子悠悠道来。

“可惜好景不长,半年前,我儿对锦娘态度差了起来,先是不耐烦,后是抱怨推搡,现如今你也看到了,变得有些……发疯。”后两个字,章婆子吐字吐得艰难。

“虽不知怎么变成这样,但我儿从小乖巧,定还有救,还请陆媒婆帮忙。”说到最后,章婆子甚至变得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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